第38节(1 / 2)

宋瑶把他接到手里一抱,他更是不哭了。

楚承昭无奈笑道:“这臭小子,我说怎么也没尿没拉,也不肯吃奶,就光哭,合着是想你了。”

宋瑶亲了亲怀远的小脸,“他今日大半天都不在我跟前,可不是想我了吗?”

楚承昭转身从奶娘手里接过安安,和宋瑶并排坐到一起。

“臭小子就该和姐姐多学学,看看姐姐多乖。”说着说着,楚承昭又开始发女儿奴的奴性了。

宋瑶却很护短道:“殿下不许这么说怀远,我听说今日在前院的时候,怀远也是很乖的。孩子嘛,他只要在外头不给咱们惹麻烦,在家里如何都是可以的。”

楚承昭动了动嘴想说不是。若是安安这般倒是无所谓,毕竟是娇养着的女儿家,以后无论如何都有家人护着。可怀远不一样,他是她的长子。若他日后得了那位置,怀远就该继承衣钵。现在爱哭没关系,若是将来还这么经不住事儿,可是不成的。

不过他宋瑶未必想的那么远,屋里又有其他人就干脆不提了。

……………………

宾客们散去之后,赵武全和勇勤侯、曾氏、赵安宁坐上了一辆马车回府。

曾氏看着他作慈母状苦口婆心道:“武全,今日你怎么一直躲着皇孙殿下,后头孩子洗三礼,也没见你的人影儿,你可不好这番做派的。上回在相国寺,你已惹恼了皇孙殿下,今日更该看准机会对他赔不是才对。”

“我和他赔不是?”赵武全一脸烦躁,口气不自觉地冲了几分。他几次都没落着好,倒是楚承昭先用装过泔水的麻袋套着他打了一通,后又出言讽刺他,让他在人前出丑。如今居然还要让他去赔不是?

曾氏被他吼的一愣,捏着帕子默默擦起了眼睛。

勇勤侯一看曾氏哭了,便训斥道:“武全,你母亲一心为了你。你便是如此和她说话的?”

赵安宁也跟着轻声细气道:“大哥,母亲是不想你回头被皇孙治罪,全心全意为了你考虑。

赵武全不觉心虚了几分,放软了态度同曾氏赔了不是。

“我只是心中有气,并不是对母亲撒的。请母亲原谅一二。”

曾氏幽幽叹息道:“你如今也大了,我也说不得你了。但你总该想想,你那宫中的差事,是我和你爹拖遍了人情才给你谋上的。这么些年了,你也不过升为二等侍卫。我不求你有多大的出息,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就听我一回,回头见了皇孙殿下,同她服个软好不好?不止为了我,也为了咱们这一家子。”

越说,曾氏心里越愤恨了几分。她如何愿意赵武全去当那大内侍卫呢?不过是因为她有孕的晚,唯一的亲生儿子现在不过才十岁。而当年的侍卫选拔,娘家侄子又意外落选,就让赵武全捡了个空子。

可这个废物,入宫这么多年了,什么名堂都没有混出来,反倒是把楚承昭给得罪了。

楚承昭若只怪罪这个废物则还好,若牵连了整个勇勤侯府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赵武全被曾氏说的面颊通红,道:“母亲别说了,我省得了。下回遇上楚……遇上皇孙殿下,我肯定好好地和她赔不是。”

看他服了软,曾氏才心满意足地收了眼泪,又说起了旁的。

“皇孙殿下比咱们武全还小一些呢,如今都儿女双全了。我们武全的婚事也该说了。”曾氏目光和蔼地看着赵武全,“就是不知道我们武全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赵武全年纪在京城未婚的勋贵子弟中算很大了,前几年曾氏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她娘家的表外甥女。样子一般,家境也一般,曾氏就是图她性子软好拿捏,这才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促成了这桩亲事。

没想到她那表外甥女也是个没福气的,还没过门就给病死了。曾氏就干脆把赵武全的亲事给拖住了。

可如今看赵武全隐隐地要给侯府惹事,她就坐不住了,想另外给他择门亲事,把他拴在家里,省得他在外头闯祸。

赵武全摇了摇头说:“我平日都在宫中当差,哪有什么机会见什么姑娘嘛。”

“母亲别为难哥哥了,他哪里懂这些个,怕是近几年都没和适龄的姑娘说过话。还是母亲替哥哥做主吧。”赵安宁抿嘴笑道。

赵武全忙道:“妹妹别小瞧人,我哪有那么不中用?我今天还和一个姑娘说过话呢!就在皇孙府里,是个穿着男装、很特别的姑娘。”

曾氏眼前立刻浮现出赵颐宁那极为熟悉的笑靥,顿时如临大敌道:“不行,那个姑娘不行!”

赵武全一头雾水,“母亲知道我说的是谁?”

曾氏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于激动了,便恢复过来,若无其事笑道:“见过的,那姑娘跟着嬷嬷一起把孩子抱给了我们瞧。武全,不是母亲说你,咱们到底是勋贵人家,那姑娘一身男装,看着就不是什么懂规矩、知体统的,你可万万不能和那样的姑娘发生牵扯!”

第52章

听到曾氏这般说那个姑娘, 赵武全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顺着妹妹的话提了那个姑娘一嘴, 又不是真的要和她有什么。”

曾氏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一开口又是:“我也是为了你好。”

“行了行了, 我都知道了, 有朋友约了我去喝酒, 我先走了。”赵武全打了帘子跳出了马车,自顾自骑马去了。

“这孩子……”曾氏悠悠叹息一声,又拿起了帕子。

勇勤侯宽慰地握了握她的手, “武全就是性子直,并没什么坏心。他从小失了母亲,礼数不足的地方你多担待。”

曾氏摇了摇头, 道:“侯爷说的哪里话,我素来把武全和安宁都当成自己自己孩子, 自然是不会和他计较的。只是如今武全大了,我说的话他也不听了,只希望他成了亲以后可以稳重一些。”

勇勤侯感叹道:“你如此为他着想,日后他要再对你不敬, 我自然好好教训他。”

曾氏弯了弯唇角, 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样, 心中却在冷笑, 勇勤侯一心只爱风花雪月, 对赵武全这个废物嫡长子却很看重。也幸亏勇勤侯没什么本事,到现在还没给赵武全请封世子,不然这侯府里还真没有他们母子的位置了。

赵武全出来之后越想越来气, 曾氏对他好他知道,但他现在大了,总不能事事还像小时候那般听她安排。

他和宫里几个同僚约了在酒楼喝酒,因为心情不好这天就多喝了几杯。

“表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大好啊。”陈新年看他喝的醉醺醺的,忍不住出声询问。

“还能什么事,就是我继母,事事都要上手,我都这么大了,还把我当小孩管。”

曾氏和王氏是闺中密友,王氏过身没多久,曾氏就和勇勤侯暗通款曲,很快就成为了勇勤侯的继室。陈新年的母亲和赵武全的生母王氏是表姐妹,她母亲看不惯曾氏许久了,说她是伪善之人,只是王氏没了以后,两家的来往就少了。

后来陈新年也进宫当差,他母亲就不止一次让他提醒赵武全提防曾氏。陈新年照着母亲的话做了,每次都被赵武全当耳旁风,渐渐地他也就不提了。

如今听赵武全居然破天荒地说起了曾氏的不好,陈新年就接着问:“侯夫人管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