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米哗变事件(1 / 2)

晚上,楚轩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将军府,楚灿一问才知道,京城驻军因为军粮受潮霉变吃死了几个士兵,将领处理不当差点引起哗变,楚轩去的时候事态已经有些失控,只好先斩了几个领头闹事的,压住场面后才调查清楚,将有责任的将领送到刑部大牢,安抚了其余将士,又进宫回禀了皇帝,这才回来。

京城驻军有十万,分为四个大营,是守卫京畿的常驻兵,直接归皇帝统领。

楚灿见哥哥眉宇间的疲惫有些心疼,给他倒了杯茶,道:“这事为什么要让哥哥去处理?那四营的将军都是皇帝心腹,难道他的心腹无能,还要哥哥去擦屁股不成?”

楚轩虽然享受小妹的维护,却还是没有什么诚意的教训道:“你就一点忌讳也没有吗?什么屁股……你是个大家闺秀,别口无遮拦的。”

楚灿不以为意,见饭菜上来了,便一边给楚轩布菜一边道:“哥哥,这件事是谁做的啊?”

楚轩饿坏了,又有小妹的贴心服侍,舒坦的吃着饭,闻言忍不住笑道:“二营的将军是恭亲王的世子云霄。”

楚灿一听也笑了,恭亲王是皇帝的小舅舅,虽长了一辈却与皇帝年纪相仿,当初皇帝上位前他也是出了力气的,所以被封了亲王,算是皇帝对自己母族的格外优待。

这位恭亲王没有啥野心雄心,连朝都不上,平生只有一个嗜好便是美人,所以他的亲王府中姬妾成群,美色如云,庶子庶女多的怕是连他自己都记不住了。世子云霄是恭亲王的原配王妃拼了命生下的,虽然出生就克死了母亲,却还是很得恭亲王的宠爱,更是在他还年幼时便请封了世子之位。

“姑爹对这个世子表弟还挺照顾的嘛,竟然让个黄口小儿掌管一军。”楚灿夹了块鱼去刺后给哥哥放到碟子里,嘲讽的笑道。

楚轩吃着鱼,道:“你嘴里的黄口小儿可是大你四岁呢。”

楚灿不屑,十九岁在现代那就是个孩子,“这次的军粮是谁负责的?”姑爹是个护短的人,既然不能处置表弟,那就要找替罪羊了。

楚轩忍住笑,认真的道:“皇上让几位皇子分管六部,虽然只是挂个名不做事,可出了问题也是要担责任的。”

“喔,那户部这个肥差是哪个皇子名下的?”楚灿已经猜到了,却还是配合着哥哥问道。

“自然是曾经风头最劲的康郡王。”兄妹俩相视一笑,同时感慨沈家真是流年不利啊。

凤仪宫。

皇帝从进门就黑着脸,一声不吭的坐在榻上生闷气,皇后也不说话,陪坐在一边看书,只等他气消。

沉默了好久,皇帝才长出一口气,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皇后见状放下书,又添了杯茶,才问道:“气消了?”

“哼,”皇帝不悦的道:“你就不知道劝劝我,把我凉在那里。”

皇后闻言好笑的道:“你什么岁数了还撒娇,灿儿和我耍这招还情有可原,你就免了吧。”

皇帝老脸一赫,想起今天的烦心事,叹了口气,道:“你说说这事闹的,影响太坏了,简直是丢我的脸,不严办几个怎么能出我心中的恶气。”

“严办谁?你表弟还是你儿子?”皇后笑眯眯的问道。

皇帝被噎住了,愤愤的瞪着皇后。

“你看我干什么,想迁怒的话出门右拐就是长春宫。”皇后喝了口茶,好整以暇的道。

“唉……卿卿,别气我了,咱们好好说说话。”皇帝还是败下阵来,软言哄着妻子。

皇后也不和他置气,想了想,道:“莫青山这个人没有大才干却老实本分,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也算适合,他上任这几年没犯过大错,这件事应该不是他做的。”

皇帝点头,道:“我也想过了,莫青山没那么大的胆子,这事怕是老六和沈家以次充好,中饱私囊。”

“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明到底有多少出了问题的霉米,已经发出去的赶紧追回,本来边境就不太平,要是士兵再出点问题就麻烦了。”皇后提点着,对于皇帝这个主次不分,遇事就迁怒的毛病实在是无语。

皇帝闻言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对,明日我就派人清查霉米的流向,先从冀州一带的粮仓调集粮食运往边关。”

“具体的你决定就好。”皇后见皇帝领悟了,便不再多言。虽然她这个后宫之主可以干政,她却是懒得去费心,要不是年轻的时候为了他耗尽心血,自己怎么会连个孩子都不能生养。

皇帝把明日要办的事在心里过了一遍,又想起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道:“这事沈家,老六要负主要责任,莫青山失察之责跑不了,云霄也有连带责任。”

皇后闻言似笑非笑的道:“那我可得装病躲几日了,不然你那混不吝的小舅舅跑来我这里抹眼泪怎么办?”

皇帝尴尬的笑笑,心里也有些发愁,小舅舅来不来求卿卿他不知道,却是一定会去闹腾他的。头疼啊,母亲就这一个幼弟,且小舅舅以前也帮了他不少,他坐稳位置后,小舅舅便识趣的顶了个亲王爵位在家享清福了,对于这样的亲戚他还真狠不下心,表弟的事就罚罚俸算了吧。

第二日早朝,京城驻军因霉米哗变一事让皇帝雷霆大怒,将户部尚书莫青山,监理户部的康郡王及二营统领云霄收押,责成大理寺会同宗人府彻查。令丞相百里流风追查霉米流向,并紧急调集一批粮草送往边关,以稳定军心。

下了早朝,沈通河侯爷已经快要昏厥过去了,在众同僚幸灾乐祸的注视下,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府里,完了,康郡王完了,沈家也完了。

不多时,家里的男丁已经都聚集在大厅里,众人都知道这次不同于上次的情况,所以个个都神情凝重,连刚失去一只耳朵都沈江都不喊疼了,安分的坐着不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