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旺夫小农妇 于隐 4307 字 16天前

金恬无言以对,要不是她坚持,仲勤确实有可能会改变主意不在夫子埂盖院子。为了避开婆婆,也去了夫子埂。当天晚上,姜氏把那只贵重的玉镯子要去了。金恬交出了这只镯子,心里却莫名地轻松许多,因为婆婆现在不看重她了,就不会过多关注她,而且到时候无论她生儿生女,婆婆也没理由上门去骂她。

姜氏确实在仲勤面前说要休掉金恬的话,仲勤怎么可能听他娘这种胡话,他一番哄劝,又说金恬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若再闹下去金恬要是动了胎气可不好。姜氏没再闹,但自此后也不理儿子了。

自从夫子埂那儿动了土,仲勤手头上的事越来越顺利,地里种的药材种子开始一直没发芽,这会子下过一场小雨后便瞧见小苗儿了。黄包车的买卖虽没以前好,但也是每隔三四日就卖一辆的。

更让他和金恬欢喜的是,当大多数人家把田里的早稻收了,地里的油菜也收了后,又有一家要卖田地。他们俩留够了盖院子的钱手上还有富余,便买了这家的三亩田四亩地,仲勤雇人翻了土,全都播种了药材。

过了些日子,金恬和仲勤看着那些越长越大的药苗子,他们不知有多开心,之前吃的苦头没白吃,之前各种担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接下来一事更让他们措手不及,因为县里有人听说他们种了药材,都寻到这里来瞧,有些老板竟然当即给订钱说到时候一定来收货,还说具体价钱待收成后与别家一样,不会少给他们的。

☆、世事难料

如金恬所料,姜氏果然背着家人去找算命先生了,她想知道自己两个儿子命中注定的女人能不能想办法娶回家。不过这回算命先生忽然改话头了,因为他害怕被仲勤和季秋找上门,便说当初灾祸已过,随之命运也已更改。

姜氏听后心里一凉,感觉自己两个儿子错过了命中注定的好姻缘,错过了这生能亨达能富贵的机会。遂之,她又问算命先生,仲勤娶了金恬是否有不妥,季秋娶了杨梅儿会不会一直倒霉运,她的大儿子啥时候能娶妻生子。

虽说她每年都会找不同的算命先生给三个儿子算命,可每回算的结果都不一样,所以她便乐此不疲不停地找人算。

算命先生怕自己乱说往后会惹麻烦,毕竟姜氏有三个儿子,个个人高马大,平时可没人敢惹他们的,何况不少人说金恬是“旺夫小娘子”,他还真不能胡说。

他寻思一阵,故弄玄虚算了算,说仲勤与金恬还算般配,往后日子顶多有些小坎坷,至于季秋和杨梅儿可能会遭遇坎坷多一些,最后还是会儿孙绕膝的。说到大贵,他更只能搪塞了,说大贵出了军营就能娶亲生子。

姜氏感觉每次算命,算命先生都说得含糊不清,一点都不具体。她失落地回了家,没跟任何人说起这事,也没再去找金恬和杨梅儿的麻烦,只是心里闷闷的。

金恬近来没事就去田地里看药材苗子,多走走锻炼身体到时候好生孩子,而且多呼吸这田间的清新空气,她感觉浑身都舒畅。仲勤一直挺忙,夫子埂那儿在盖院子,他时常得去买材料,金恬挺着大肚子只能设计和偶尔监工,没法去买材料。

田地里侍弄药材功子的话本是可以雇人来干的,可是仲勤不放心别人来干,他自己学了一段时日还是琢磨着干,不敢随意交给别人做。因为忙着这些事,他没多少空闲做黄包车了,有些人订的车子他一直没做出来,有些着急。

韦老二除了忙田地里的事,倒是能腾些空来帮他做,但是七八日也难得做出一辆。季秋最近一心扑在他的药铺子上,还要忙着栽种晚稻,根本没空帮仲勤做黄包车。

这两日金恬瞧着仲勤太忙了,她也听仲勤说过他在去曲县的路上看到的情况,黄包车已经有很多人在仿制了。既然仿制品越来越多,仲勤也没必要自己做了,完全可以办个车坊,雇一些短工,批量生产。她虽然做不了体力活,但管理上的事她还是可以做的,而且将来她还可以一边带孩子一边做这些事。

之前她打算生下孩子让婆婆带,自己就可以放开手大干一场了,现在她已经没了这个想法。且不说之前闹的婆媳矛盾,就是现在,姜氏看她也是一脸的冷淡,而且姜氏过于迷信,又不懂得科学喂养,她觉得还是自己带孩子更好。何况姜氏最近心态不好,这样带孩子也会影响孩子性情的。

这里的女人能持好家就不错了,她也放弃了想大干一场的想法。在这里,女人太过出风头可不好,会给她和仲勤招来不好的言语。之前她或许就是太喜欢张罗事情,还给大家出主意做买卖挣钱,虽然她是为了大家好,当时大家也挺乐呵的,过后在大家的眼里或许觉得她太喜欢逞能了。

唉,还是做个家庭妇女吧,有什么主意或有什么想法,向仲勤提一提,让他做主,他是当家作主的男人。仲勤是个好男人,不需她降伏或是劝说,她感觉仲勤在潜移默化中受她颇多的影响,思想上越来越像现代社会的男人了。

这日傍晚,金恬做了一道红烧肉、一盘煎鱼,还做了一碗榨菜肉丝汤,都是仲勤最爱吃的。仲勤平时每日累得一身汗后喜欢去河里洗个澡,然后回家吃着可口的饭菜。这日见金恬做了他最喜欢吃的菜,不免多吃了些,心里也大好。

金恬瞧着他真的很心疼,她不希望自己的男人一天到晚当苦力,说:“仲勤,我想了一个主意,反正黄包车有很多人在仿制,但咱们这里还是有需求,所以咱们可以开个车坊,雇几十个短工来做,按月给他们工钱,批量生产,然后降价吸引顾客。”

仲勤猛听这话有些不明白,“开车坊雇短工?咱们能顾及得过来么,又没有屋子,我……我怕自己不会开小作坊。”

金恬笑了,“这些不是难事,就是费些心思而已。屋子没有不打紧,可以先雇短工,让他们帮着一起搭棚子,付工钱就是了。之后由你来教他们两日,往后我也会抽空来管着,不必大费周折的。根据顾客们的需求咱们可以降价到六七百文一辆甚至四五百文一辆都行,一位短工三四日的工钱不足百文,批量做,咱们还是可以大赚的。以后你是大东家,我是东家夫人,如何?”

仲勤见金恬笑得开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相信金恬的头脑,高兴地点头道:“好,明日我就去找短工。”

“不必你忙活,我去找就行了,我平时就爱多走多逛,顺路的事。”

仲勤知道金恬更善于说服村民,那些家有剩余芝力的应该不难找。他伸手握了握金恬的手,挤着眼睛笑道:“好,那就有劳夫人了。”

金恬听他喊她夫人,乐得不行,搂着肚子笑,“你要在外人面前这般喊,不知有多少人要笑话咱俩。”

“由旁人笑去,你是我的小娘子,也是我的夫人嘛,夫人……夫人……夫人,一下叫个够,只要你爱听。”仲勤打趣地说。

金恬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动了起来,她摸着肚子说:“孩儿,是不是你爹脸皮越来越厚,你都听不下去了?”

他们俩在屋里说说笑笑,杨梅儿和季秋却在自己屋里愁眉苦脸,因为他们的药铺子生意不太好。季秋也找到了原因,因为他药铺子里没有可靠的郎中或大夫坐镇,一些村民都要先看病才买卖的,人们见他药铺里没有郎中就去镇上了,有的人还会到车行赁辆黄包车拉着病人去县里。

来季秋这药铺的顾客都是常年吃药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啥药直接来买药。季秋觉得靠这样生意做不起来,便想着出钱雇郎中,杨梅儿说买卖本就不好,再花钱雇人,这买卖怕是要赔钱了。

两人面对面发了一阵愁,季秋忽然想到以前在县里做买卖遇到一位走街串巷的土郎中,若是能说动人家来韦家村坐镇就好了,他们可以各做各的买卖,各收各的钱,他不必出雇金只需给郎中提供住处。

打定好了主意,第二日他就往县里跑,到处寻那位郎中。没想到他运气挺好,花了两日功夫便找着了人,这位姓陈的郎中不知道季秋后来遭了难,还以为季秋有不少钱,听季秋说开了药铺子他寻思应该也不错的,便答应来。

走在路上,季秋没料到的是,他和陈郎中遇到了杨富贵!杨富贵坐在黄包车上由小厮拉着,后面还跟着四辆由四人拉的板车,上面摆放着家什,看样子他是要搬回杨家村了。

季秋娶了杨家村的杨梅儿,出于礼貌才上前与杨富贵搭了腔,叫了声杨大人。杨富贵却一脸的悲戚,瞧了瞧季秋,说:“你二嫂命还真好,她当初要是跟着殷尚回了县里,这会子也只能跟着坐牢了。”

“坐牢?”季秋惊讶不已,殷尚竟然会坐牢,他不是县令的女婿么,还听说他很快就要去邻县当县令了,以后怕是要当知府大人了,怎么突然就坐牢了呢。

杨富贵感叹道:“我身子不济了,倒还领了一笔钱,够这一辈子活了,殷尚还不知啥时候能出牢狱呢。他和县令一直没舍得从库房里多拿银子去供养赵都督的水军,杯水车薪的,赵都督每日为军银军粮发愁,而他又不向朝廷开口,说自己有能力解决,不就是想让皇上赞赏他不仅劳苦功高,还会为国省钱省粮么?”

殷尚和县令把钱看得太重,舍不得把自己吞的吐出来,每个月只给水军两百两银子,军营开支紧紧巴巴的。赵都督心中恼怒,再想到上次与起义军一战殷尚和县令装不知道只顾睡觉,他便一气之下给圣上上了个折子,说这边贪官酷吏太多,敛财过甚以至于民怨沸腾,百姓过得水深火热。

殷尚和县令曾做过那么些恶事,赵都督虽然不知道有命案,但贪腐的案子还是找到好几件,也不枉他派了十几个眼线在青泽县里。

如此一来,知府大人降为县令,县令和殷尚以及官府里的小官以及家眷皆坐了牢。他们俩对赵都督恨之入骨肉,但也庆幸命案没查出来,否则脑袋也没了。

季秋哪里知道这些细节,只是从杨富贵那儿听到些许,便多嘴问一句,“杨大人,殷尚他会坐多久的牢,不是听说有‘官爵抵罪’和‘罚金抵罪’么?”

杨富贵含糊地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挺懂的,确实有这两条律法,但‘官爵抵罪’还救不了他自己,至于交多少罚金才会出牢狱,就完全在于赵都督的一句话了。”

季秋暗想,殷家那么有钱,铺子上百家,还有各种走南闯北的商队,更不必说家有良田三百亩了。虽说这不是殷尚一人的,但他爹他哥不可能不救他。季秋寻思着估摸着过不了多久殷尚又逍遥在外了,根本没杨富贵说得那般严重,肯定是杨富贵不盼殷尚好过才这么说的。

一路寻思着,他再没与杨富贵说话,只是跟在杨富贵那队人的后面。忽然,他好像听到后面有人喊他,而且还是很熟悉的声音,他以为听错了,便猛然回头,顿时一惊!

“大哥?”他赶紧跑了过去,要不是到跟前见到的人确确实实是他的大哥韦大贵,他真以为是听错了。“我不是在做梦吧,大哥,你怎么能出来,不是说没满三年如何都不能回来的么?”

韦大贵看似与之前并没多大变化,他憨厚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看着后面小跑着跟上来的姑娘。这位姑娘用头纱将头脸包得紧紧的,根本看不见她的脸。

季秋惊愕地瞧着这位姑娘,“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