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五分钟,看热闹、议论的人全部离开,后院只剩下傅家、乔家的人,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楚孟颖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见傅景逸冷着脸,身侧的楚安然浑身湿透了,心里猛地一惊。就算是在迟钝,她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乔家和傅家的人集聚在这里,不就是要讨伐自己的吗?
她将视线移开,转而看向傅景之,见他用手捂着脸,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傅忠国、傅景逸、傅景之、乔纪烨、乔老……这些人中,唯一能救自己的只有傅景之了,虽然她很讨厌他,但是此时她不得不向他求救。
傅景之感受到她的目光,轻啐了一口,动了动嘴角,视线散漫落在她身上,眸中染着一丝警告之意。之后,便不动声色地移开。
“楚安然,你倒是说句话到底是谁害你掉水了的?”白姝玫见目光看向楚安然,“我们家景之刚刚都说了他见你掉水里想要救你,哪知道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竟然污蔑他!”
“你闭嘴!”傅景逸冷声开口,视线扫向白姝玫。
“傅景逸,姝玫是你长辈,怎么说话的?”傅显山不由出声护短。
儿子被打已经很憋屈,现在老婆还被凶,他堂堂的市委书记,活的多憋屈?!
“长辈?就她也配?”
傅景逸轻嗤出声,唇角露出一抹嘲弄之意。
“吵什么吵?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把事情弄清楚吗?”傅忠国被气得够呛,一家人当着乔家人的面就这么不和,不是让人笑话吗?
“景逸,让安然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傅忠国问。
傅景逸一直搂着楚安然,感受到她体温依旧很高,既担心她着凉又担心她药效未过,“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傅忠国见傅景逸护着紧着楚安然,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倒也没说话。
“不用,等这件事解决再说。”楚安然退出他的怀中,对着他摇头。
冰凉的池水暂时压制住了她难忍的羞涩感,但她知道这种药药效极为离开,怕是不会这么快散去,就这么湿淋淋地暴露在空气里,还能保持清醒。
“你这丫头倒是说话,不就掉到水池子里了吗,有这么娇贵?”白姝玫看着自己儿子脸上的淤青触目惊心,气就不打一处来。
从小老爷子就偏袒傅景逸,今天她儿子莫名奇妙被傅景逸打,这件事就算傅显山不追究她也不会就此算了。
“我们老一辈在这里,有你事情?”乔老心中不满,冷声呵斥白姝玫。
“我……”
“姝玫,少说两句。”傅显山对着她摇头,示意她保持安静。
“我怎么掉进池子相信你应该很清楚吧?”楚安然向前走了两步,停在傅景之跟前。
傅景之眸中一惊,定定地打量楚安然,见她面上无异,心里升起疑惑,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楚孟颖,你胆子挺大啊?”
楚安然转而将身体提高,将视线落在楚孟颖身上。
“我……”楚孟颖看着楚安然,见她唇角扬起笑意,面色猛地变了,“不是我推你的,不信你可以问他。”
白姝玫见楚孟颖伸手指着傅景之,眉头一皱,“你这女人瞎指什么,我儿子怎么会知道你推没推?”而后看向傅忠国和乔老,“看吧,是她推的楚安然,和我儿子没有关系。”
“我没有!”楚孟颖几近疯狂吼出声,焦灼地看向傅景之,见他掩于眼睛后的目光夹杂嘲意时,向后退了两步,“楚安然,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她今天能来参加宴会是听了傅景之的话,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么一遭事情。
楚家的人没有来,根本没有人会来救她,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傅景之身上,可是……他竟然以看笑话姿态对待这件事。
“我陷害你?”楚安然重复说出口,而后踱步走到楚孟颖跟前,一字一句地说:“你见到我便用言语中伤我,我说的是不是属实?”
“你……”
“你诬陷我和楚云易有染,我是不是让你闭嘴,你是怎么做的?”楚安然顿了顿,目光流转光泽,在楚孟颖要说话时,继而说道:“你对我下药,是企图让我在整个宴会上丢进脸面,还是想故技重施已经请好人要玷污我?”
“我没有!”楚孟颖咬牙开口,面色已经煞白,“我承认当时我是口不择言,可是我没有下药!”
她拼命摇头,怪不得当时她觉得楚安然怪怪的,是被下药了,可是她今天来宴会就没有想过去害楚安然,又怎么会对她下药?
“你千不该万不该拿我的孩子说事,他们还只有那么小。”楚安然并不在意她的矢口否认,继续开口。
“我……我只是生气,口不择言而已。”
此时,楚孟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根本不知道刚刚在气愤之下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却不知道她这话已经承认了她所做的一切。
“口不择言就能说他们不是傅景逸的种?”楚安然挑眉,一字一句开口。
“混账!”
傅忠国刚开始只是旁听,听到后面,直接扬起手中的拐杖,直接打在楚孟颖腿上。
“啊——”
楚孟颖疼的大叫,直接跪倒在地上,额上冷汗直冒。
这一棍子却是把她打醒,她算是明白楚安然说这么多话的目的是什么?!
“楚安然,你真阴险。”
她用言语迷惑自己,让她间接承认自己辱骂过她和孩子,这样不管是傅家还是乔家都不可能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