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盛宠女官 寒花一梦 3540 字 15天前

凌霄本非凌霄,而是孟陵苕。孟父带着一家四口在沈府做事,是沈府专门养着的大夫。孟陵苕的哥哥爱慕了沈家的大小姐沈婉如,便落得一条死路。孟父孟母知晓儿子死因,愤怒反抗,亦不曾落了个好下场。

独独孟陵苕幸存下来,那也是机缘巧合了。还是得托从沈府逃走的一名小妾的福,捎带上了那时才九岁的她。那小妾将孟陵苕养至十八岁,要她回沈府报仇,孟陵苕却选择了沉湖自尽。

再醒来时,世上已无孟陵苕,而从此有了凌霄。

作者有话要说:  叹气。

宝宝强这个八卦看得心塞,不想结婚真的不是没有原因=。=

☆、第105章 更新

但宁王是不会知道了,她化名凌霄不单单是为隐藏身份。

有些事,终究瞒着才是正途。

宁王与凌霄一样,记起了自己派人查到的这些。他是不太好评论什么,可在这件事上他同样不好苛责什么。如果这件事能够就此止步,至少不会落到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处境。

尽管宁王觉得,这也无法完全解释清楚凌霄身上的一些事,可似乎不那么重要。他知道,眼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且实际上并无坏心、绝非恶人,假使有无法言说的秘密又有什么要紧?

但凌霄却在为此烦恼。

他要是当真介怀,不会是看起来的不闻不问,毕竟也没有情愿欺骗或委屈自己的心思。可见是凌霄将成亲这件事看得很重,才会是这般。宁王便想起来,曾经这个人可是说过没有想要嫁人的。

一时间,宁王暗忖,难得见到凌霄有良心的样子,他或许应该抓紧机会“趁虚而入”。于是握住凌霄的有些微凉意的手,他轻笑了笑,说,“谁都不能拿这件事情来指责你,除了你自己。”

不了解期间的真相,站的立场不一样,对同一件事情的态度与评论便有可能是天差地别。但他不与她共进退又是要怎么样?也不能允许外人欺负她的。

几无月光,远处三四盏灯笼明灭火光照不了他们在的这方小小天地。即便此时眼睛已然适应了黑暗,凌霄仍旧看不大清楚章烨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犯傻,心里却喜欢。

纵然别有原因,她也不是那么坦然地可以直面沈皇后之死而心里没有任何想法。于她而言,那终究是一场折磨,更做不到坦然无畏。因此许多的事,亦是她自我赎罪的方式。

但这些到底沉重,她并不大喜欢拿出来说。是不是应该彻底放下?其实过去了这样久的时间,渐渐的,似乎不像过去那么折磨了。孟陵苕的魂灵也一日比一日变得安宁,不再像最初那般,时时叫她痛不欲生,可她终究愿意活着。

凌霄反手握住章烨的手,把玩起了他的手指。她垂着眼,沉吟不语,过得了好一会,方慢悠悠开口,问宁王说,“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似乎是声明,只要他想知道,便可以拥有答案。

宁王挑眉,心想,今晚果然是很有良心的。他没有犹豫,没有推辞,几乎是立时便一字一句对凌霄说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他的语速不疾不徐,反显得郑重。

凌霄的嘴角弯了弯,颔首,并无动摇、坚定回答,“喜欢。”

这般答案,未使章烨多么满意,他抿唇,看一眼凌霄,眼眸轻眯,又说,“可是凌大人,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爱我。”

知道宁王想要听什么话,凌霄却没有买他的账,她扬声反问,“哦?是吗?这样的话,明天的婚礼不如不办?”

未免凌霄说完就逃走,宁王早已动作敏捷抓住她的胳膊,听到她的话,更有些咬牙切齿的心。他没有松手,站起来倾身上前,另一手轻捏又微抬凌霄的下巴,便吻上了她的唇,暗恨道,“没良心。”

凌霄反笑得更畅快。

须臾间,苍穹之上三两朵浮云悠悠遮住弯弯的月牙,匿去踪影,似也羞于看到恼人的一幕。

·

凌霄出嫁得极为顺利,没有被任何事情所干扰。宁王绝不会允许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因此事事都布置得极为细致稳妥。

来为凌霄添妆的人有不少的人,章妡与宋淑好自不缺席,而凌霄的僚友一样来了许多,便很有几分闹腾。纵是这时,凌霄都耐不住与宋淑好把了回脉,又说胎气稳健、要她勤加走动,反被章妡取笑有操不完的心。

宁王府与凌霄的府邸距离不大远,一段路再怎么慢吞吞走也走不出半个时辰,且路途上这喜庆能传的范围只有这样大。其实本是件大事的,一个是宁王爷,一个是陛下新近倚重的女官,很难不叫人在意。

偏生章烨觉得不够,他身穿喜袍、骑着高头大马接到了同样的一身喜袍、盖着红盖头的凌霄后,极为高调地带着迎亲的队伍、带着花轿内的凌霄。恨不能在临安城转个遍,让天下都知道,他终于娶到了意中人。

正是因为宁王的不低调,看热闹的百姓极多,恨不能将长街围个水泄不通。大家探着脖子,看高头大马上长得俊美的男子满面喜气,气势凛凛,连带对花轿里的新娘多了好奇。幸得提前安排了官差维护秩序,才算是没有出乱子。

聂韶光隐在人群当中,看大红花轿打长街走过,宁王意气风华坐于马背上,那份喜悦与得意,昭示着这又是一份美满姻缘。她便生出一种感觉,谁都是好的,独独她不是如此。

为什么她便偏偏求不得?

聂韶光恨恨,又想起自己的哥哥,不禁压了压嘴角。而今凌霄嫁给了宁王,她哥哥也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狠狠拒绝了罢?从一开始,那就不是与他一路的人,如何会接受他呢?

不过,她还是觉得奇怪,自己哥哥惯常在感情的方面就是一根呆木头,怎么就刚刚好对凌霄动了心了?聂韶光再想一想,依然感到奇怪,假使在边关时候已生出了感情,怎回来后又似毫无动静?

要不是自己哥哥巴巴跑去提亲,她还真不知道这回事!

聂韶光回到家中,自己哥哥没有去宁王府喝喜酒——到底是官员,没有不去的道理,而是在书房里面擦拭他的宝剑。聂韶光吓了吓,聂志远看到她进来,也未曾使人通报,一面收了东西一面蹙眉说,“要进来怎么也不敲门?”

他将宝剑收了起来,不像是要冲动行事的样子,聂韶光定了定心神,笑道,“一时忘了,下次定会记得。”聂韶光反常很好说话,聂志远看了她一眼,心觉她定是有什么事。

待到下一刻时,聂志远当真听到自己妹妹说,“凌霄今天出嫁,还是嫁给了宁王,哥哥,我也去看了看,那排场、那阵仗是极热闹极喜庆的。倒是哥哥你,没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聂志远镇定反问。

聂韶光笑了笑,“没事自然是最好,可我好奇呢,哥哥既也不那么的在意,当初怎么会使人去提亲的?这一点也不像您……”她有心打探,聂志远没有看不出来的。

“合则聚,不合则散,既无缘分,自也罢休了,难道还要苦苦哀求不成?”聂志远的话说得含糊又不含糊。只是觉得她同别人不大一样,有些上心,而他此前从未对别人上心过,因此便起了念头。

倘若早知道她与宁王有什么,便不会去插一脚了。

聂韶光看自己哥哥一派坦然模样,忍不住问,“为何哥哥不去争取呢?竟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放弃了?兴许争一把便有好结果呢……”换作是她,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哪怕要面对的是王爷又如何呢?

“她心都系在别人身上了,还有什么可争取的,我又哪里有那样喜欢她?”聂志远不甚在意地说着,却想起了聂韶光心底有搁不下的事。

往常都不说,怕触到她伤心事也怕刺激到了她,现在说到了这里,便觉得没有关系。是以,聂志远很快又与聂韶光道,“而今你也一样该学着放下了,总是强求不得。陈家姑娘再嫁这门亲事不差,说明过往那些影响并不大。你若能像陈家姑娘一般,无论是母亲还是我,都真正放心了。”

聂志远说的陈怡菲了,她再嫁的事,一样许多人关注。哪怕不刻意打听,一样或多或少知道些。话转到了她身上,聂韶光自然不怎么爱听。本是为了从聂志远这里套话才态度好的,听到这些,她自然又是脸僵。

“我又是有什么好再嫁的?人家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有什么呢?还要叫人背后说,指不定怎么看不起,我才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