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此言差矣,大伯是警察抓进去的,我不过是个商人,有什么能耐让警察放人。”慕云深顿了顿,又道:“只不过若大伯母只是想跟大伯吃顿年夜饭的话,我倒可以请警察通融一下,放您和云景进去坐片刻。”
话落,陈湘君脸色一变,“云深,庭海怎么说都是你大伯,我知道公司是出了点事,但是你至于将你大伯送进警局吗?”
“大伯母说笑了,若真是慕氏的事情,我自然不会为难大伯。但是大伯被请进警局可不是因为慕氏的事情,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陈湘君不由地拔高了声音,尖锐的女生在医院安静的走廊里显得分外地突兀。
慕云深嘴唇一张一合,缓缓吐出两个字:“谋杀。”
陈湘君骇然失色:“云深,你不要胡说八道,你大伯为人老实,这这些年来也一直兢兢业业给慕家做事,怎么会……”
她浑身一抖,还是没有把“谋杀”两个字说出来。
慕云深目光一沉,他意有所指道:“大伯这些年确实是做了很多事呢……”
他语气淡淡,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陈湘君此刻看着慕云深,脚底阵阵发寒,这三十年来,慕庭东掌管慕家,但因为兄嫂的关系,对她始终客客气气,但慕云深因为一些原因,显然对慕家并不会有任何留情面,此刻从对待她的态度上便可见端倪。
她吸了口气,仗着长辈的气势问:“云深,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你大伯谋杀,可有证据?”
慕云深道:“我太太和我父亲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
陈湘君脸色越发惨白,双唇哆嗦着:“你的意思是说……”
慕云深已经懒得再跟她多说废话,对陈湘君道:“大伯母,请回吧。”
陈湘君嗫嚅道:“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慕云深没有说话。
她扭头看向苏慧,却见后者的目光比慕云深越发阴沉几分。
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陈湘君又看了眼慕云深,这才转身离开了医院。
看着陈湘君离去,慕云深才迎向苏慧:“妈……”
“你什么都别说了,妈明白。”苏慧出声打断慕云深话,蹙了蹙眉:“不过你大伯母但是提醒了我一件事,今天是大年夜,但如今这情况,一家人一起吃团圆饭怕是不能了。”
慕云深安抚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以后?”苏慧想到慕庭东的病情,苦涩地笑了笑:“去陪着阿初吧,我和你爸不能求仁得仁,你和阿初要好好珍惜。”
慕云深道:“那我先过去了。”
苏慧点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