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利用,声音却发不出来,只模糊一句:“别找我了。”
在她双腿不听使唤的软下去之前,寒愈一把扶住了她,低垂的视线亦是那样的痛,疲惫之余透着猩红的血丝。
男人再疲惫,对着她依旧是有力的,整个臂弯都给了她,托着她整个身子。
他知道她想脱离他的碰触,可是他不舍。
宽厚的掌心捧了她径直娇小的脸蛋,目光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一直在她五官之间徘徊,带着急促,担忧,隐忍,疼痛,很多复杂的东西。
最后额头抵着她,鼻尖已然碰触她的鼻尖,压抑到最痛苦的时候忽然侧首,俯低五官狠狠的咬吻。
一下、两下,也不过两次咬吻,之后他也许是不敢再吻怕自己沦陷,也许是怕她会愤恨,寒愈停了下来,却依旧不肯离开她。
那么近的距离,模糊低哑的嗓音里越发清晰的请求,“就一晚,好不好?”
她在推他,拼命的推,可是手都在发抖。
寒愈不得不紧紧拥住她,在她几乎崩溃的时候出声:“我发誓,不碰你,不会再碰了……”
就因为他刚刚那个吻,她已经气成了这样,他怎么还敢呢。
他没有她所说的成就感,也不想让她成为一个没心没肺、不在乎亲生父亲死因的人,可是他没办法失去她。
许久之后。
她表情麻木了似的,坐在沙发上,其实眼里依旧是痛苦的,“我终于知道,当初太奶奶为什么那么反对。”
“你和我在一起,就是引狼入室,但凡我足够有血性,也许你的命会丧在我手上,她又怎么看着寒家最有出息的你,死在我这么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手上?”
她像是跟自己说话,又像是跟他说话。
好久,夜千宠自嘲的扯出笑意,“你故意养了我这么多年,故意让我这么爱你,真是未雨绸缪。”
让她变得这么深爱,还怎么下得去手?
“你千方百计不让我接触监狱,怕我接触三叔他们,怕我太早知道我爸的事,怕我在不够爱你的时候知道真相,对你太危险,是不是?”
有一种被骗的错觉。
寒愈眉峰深捻,“我对你,每一分每一寸都是真的!”
他可以对全世界未雨绸缪,步步为营,可是他唯独不会用在她身上。
他寒愈这辈子所有的破例,一定都只是为了她,只有她一个人。
夜千宠已经不在乎他说什么了,双脚收到沙发上,蜷起膝盖,双臂圈住,安静的坐着。
她很想去仔细的会议,她到底是怎么喜欢上这个男人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可以鼓起勇气打破那些阻碍,不顾别人的眼光,就为了让他破功,她不惜做一个看起来任性、妄为、蛮不讲理的大小姐,就为了烦着他、绕着他,时刻填满他的眼睛。
这么一想,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反而是她一直疯了似的进攻,他唯一做的,就是拒绝再拒绝,一味的拒绝。
欲拒还迎吗?
可是他在她成人礼之后的拒绝是真的很冷漠,就像因为成人礼上因为她和他的逾矩,他下定决心不能再发生,根本没有欲拒还迎的意思。
看来,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原因,她怪不了他用感情作为算计。
累了。
夜千宠闭了闭眼,干脆就往沙发上躺。
寒愈起身,没有征求她的同意,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也没有言语,带着她去了卧室。
第一个去的卧室是查理夫人的,寒愈开了门看了一眼就能看出来,然后又转身去另一个,这才带着她进去了。
被他抱起来,走路,到放在床上,夜千宠始终都闭着眼,特别安静。
既然他要求住一晚,那就住着吧,新年第一天,有他陪着,并不是坏事。
两个人像是都失声了一样,从夜晚入睡,到第二天起来,谁都没有再说话。
夜千宠没有问过他身上有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伤,寒愈也没有再继续要求多陪她一天或者两天。
一起吃过早餐,她的所有行为都提示着他该走了。
寒愈能感觉到,他也确实要走。
但走之前,他终于低眉看着她,“不要跟别人。”
一句话只说一半,但都听得懂。
她一言不发的把他关到了门外,门里门外都彻底安静了。
夜千宠在门边站了很长时间,长得自己都不知道几点了,腿有点麻,这才慢慢回到客厅。
拿起手机,很努力让脑子正常的运转起来,表情反而变得极淡。
按说,她应该先打给查理夫人,问问她的情况还好不好,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吓到。
但是查理先生如果还没有昏了头,应该会照顾她的。
所以,她把电话打给了三叔宋仁君,先是还算过得去的语调,“新年好。”
宋仁君知道寒愈他们回来了,也算放下了心头的大石,笑了一下,“同好!不过……听你声音不是很好。”
夜千宠也不遮掩,略过话题,直接问:“你们都想让我继承查理家族,可以,冯璐交给我。但你说唐启山和冯璐有勾结,唐启山又跟我爸的死有关,所以我要唐启山所有资料,尤其关于我爸的死和他的关联,就这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