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快到了。”
可能就是因为对她的了解,男人沉默片刻,后告诉她:“我这两天就过去,你应该不会明天就飞纽约?”
夜千宠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抿了抿唇,模棱两可,“还没定。”
“我知道了。”
寒愈说完挂了电话,神色略微沉着,回到包厢后,让杭礼不必陪着,去订了明天一早的机票,又让他连夜去加班,把公司里棘手的细节处理完。
他继续应酬,杭礼不在,意味着今晚喝的酒是少不了的。
*
水云宫。
寒宴看到她的时候一脸惊讶,“你过来怎么不说一声?”
他还没摸清楚这边的情况呢。
夜千宠笑得有些无力,“我来看庶奶奶还得给你报备么?”
寒宴结果她手里唯一的一个包,目光在她身上转悠了一会儿,从那座桥上下去,但是还没进水云宫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生病了还是晕车了?”
精神不济。
她歪过头,弯起嘴角,“没啊。”
寒宴微蹙眉。
才听她道:“可能是饿了。”
偏偏,要说饿了,寒宴坐在桌边看着她吃饭的,她根本就没吃下去多少,好像也没什么胃口。
吃过饭后,夜千宠陪庶奶奶坐在客厅。
伍纪秋兰本就心细,更别说她今天忽然变得不怎么爱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
“庶奶奶。”半晌,终于听到她开口。
“嗯?”
夜千宠没抬头,从跟宋仁君打完电话,到这一路过来,她心里一直沉甸甸的,一下子完全没了头绪。
除了尽快离开他远一点,她实在是不知道要做什么。
三叔默认了她的猜测:那编号的子弹是爸爸的死因,而那个编号属于寒愈。
但是偏偏,其余更多的,她却一个字都不敢跟那个男人求证。
又忽然醒悟,他不让她自己查爸爸的事,用意也不仅仅是他说的那一个吧?
所以他当年收养她是因为什么,出于对死者的愧疚?
“您说,如果忽然发现一个特别亲近的人,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样子,您会怎么办?您有过这样的经历么?”
她已经尽量的不去过分揣测,但他毕竟是她最亲近的人。
伍纪秋兰眉头轻轻皱着,看了她好一会儿。
才道:“算是有过。”
夜千宠这才看了她,“那您怎么做的?”
怎么做?
伍纪秋兰以为她是和寒愈吵架了,前一段时间两人应该就在闹别扭,看来她过来也没借解决好?
于是道:“这辈子不会想见第二次,哪怕生活在同一个国度,也避得远远的。”
不过,伍纪秋兰看了她,“当然,我这个跟你的事不一样。”
妇女短暂的沉默了会儿,目光里带着劝慰,“感情的事,或许是他无意的,没考虑周全,又或者是你纯属误会?”
妇女看了她,“你问过他么?”
夜千宠摇头。
她哪里敢问?
连面对都不敢面对了,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避得远一点,如果真的全如她的猜测一样,她又怎么办?
“很多事一定要沟通。”伍纪秋兰略语重心长,“当然,女孩子会有一段时间不想交流,那就晾一晾,但机会怎么也一定要给,让他坦承的给你说一遍事实最好不过。”
妇女笑了笑,“寒愈虽然性子古板沉闷,但是碰上你的事,他不可能还是那个样子,一定比谁都急!”
晚上。
夜千宠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她只知道,自己至少目前没办法跟寒愈坐着谈这件事。
她是真的怕,怕听到事实。
一整晚,她几乎没有睡,辗转纠结,竟然也只得出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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