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意识到这么多客人在,蓝菲亚捏了捏手心,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宋庭君也皱着眉,毕竟他心有所属,忽然冒出来一个家族联姻是很头疼的事,普通联姻好办,沾上“家族”就很麻烦。
更可怕的是,沈清水那该死的女人才刚刚喜欢他那么一点点,忽然跳出来一个娃娃亲,还不扭头跑了?
所以,宋庭君看了看他哥哥,毕竟多年不见,摸不准他的脾气,只是试探着道:“这种事,都是长辈开的玩笑,没必要那么认真吧?”
果然宋仁君不悦的看向他,难得少了笑容,“怎么说话呢?”
然后接着道:“蓝夫人去世的时候还在念叨这个事,希望有个人照顾菲亚,你这话不是辱没前辈么?”
“再者,咱们父母没了就耍赖不认娃娃亲,这不是欺负她?”
宋庭君摸了摸鼻尖,“我……也没那个意思。”
蓝菲亚再次开口,定定的语调:“我不需要人照顾。”说完,她干脆站了起来,算是跟客人打招呼:“我还有事忙,你们聊。”
宋仁君像是察觉不到菲亚小姐的情绪变化,居然还认真点了点头,“有事就去忙吧。”
好一会儿,宋庭君看着蓝菲亚的身影消失,皱起眉,“你不会要硬撮合?”
宋仁君抬眸,“说了是娃娃亲,用得着我撮合?”
然后略微睨了他,继续道:“你那些风流债赶紧还一还,别玷污了蓝家,菲亚不错,你也没差哪儿去。”
宋庭君张了张嘴,可是想了想,他哥哥现在还比较嫌弃他,不能直接抬杠。
宋仁君也道:“先不说这个了,叙叙旧?”
刚刚夜千宠都一直没敢说话,很明显菲亚小姐生气了,这三叔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看来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跟当初的寒愈一样崩着、装着。
客厅里坐着那么多人,基本是都没话说似的,反正寒愈一点没有要跟人家叙旧的意思,反而带着略微的不满,“你没病还叫她过来?”
宋仁君笑,“我没病就不能见她呀?你要不要这么专横?”
寒愈因为和她的不愉快还绷着脸,这会儿也缓和不下来,只是淡淡的看着宋仁君,“所以呢,你想跟她聊什么?”
可能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宋仁君脸上的笑意更重。
随即才靠回椅背,道:“你放心,我不八卦,也不会给她灌输对你不利的坏东西。”
“我正好这个时间出现,你不也挺期盼的?”宋仁君勾起嘴角,“你找我可不是一年两年了,说起来,四年前还真是差一点被你撞到。”
然后宋仁君说了个纽约的会所名字。
夜千宠跟着皱起了眉,因为她对那个地方真的是太敏感了。
当初席澈的未婚妻匡娇就是在那儿被人玩死的,她到现在也有负罪感。
寒愈微微眯起眼,“你果然在那儿?”
宋仁君勾唇,“可惜你还是没抓到我。”
“对了。”宋仁君看向夜千宠,“你不是也知道乔正玩弄女孩子那个案子?”
她点头。
“巧了,我原本是冲着乔正去的,他爹跟我们有仇,想弄弄他儿子,结果碰上这事。”
更巧的是,宋仁君微微挑眉,“那晚还死了个官员,后来你伍叔找出证据说是乔正杀的?其实那人是我做的。”
“我拿了寒愈的外套,做完,又把他的外套扔了,后来外套还被人当做不够有力的证据了?”
说起杀人这种事,宋仁君也是轻描淡写。
这些夜千宠都知道,因为当初关于乔正的所有案子,她都有涉及,而且还去当场听过审判过程。
“本就是该死的人,没什么可惜。”他特别白净的脸朝夜千宠转过来,道:“你没觉得你伍叔做这件事特别漂亮?”
夜千宠没搭腔。
“他是知道杀人的是我,所以那时候才拼尽力气把罪弄到乔正头上,正好一箭双雕,把乔鸣打击到底,哦顺便还还了那个叫匡娇的清白。”
寒愈只有一个目的,但顺道帮别人把事情做顺了,任谁都不会觉得他哪里有问题,这才是高明的地方,到现在,这些案子也没人再提起。
宋仁君勾唇,“黑得做成白的,不觉得他厉害?”
然后又道:“一件事可以,说不定两件、三件都可以……”
“宋先生。”寒愈冷冷的开腔。
宋仁君在给她暗示什么,寒愈最清楚。
被阻止了的宋仁君只笑了笑,“你这么敏感做什么?”
夜千宠懒得深究,只是一句:“让坏人不得逍遥、换个死法而已,没什么厉害的,他骗人的功夫倒是不差。”
寒愈听她这么说,又一次看向她,剑眉微微蹙着。
不知道宋仁君是怎么理解她的话,总之跟着点了点头。
末了,宋仁君笑得诡异,看向寒愈,“其实,还有一次,只是恐怕你第二天起来全都忘了。”
他说:“这丫头成人礼那晚,我是去了的!”
成人礼。
这也是寒愈的一个执念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