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宁愿听出她情绪里的不愉快。
夜千宠回到酒店的时候,看到他站在那儿,转过身来,她走一步他就随着她的脚步挪一下焦距,一直盯着她看。
到了他跟前,她抬眸看了看他,顺势开了门,“进去吧。”
寒愈依言进去了,但也站在了门口,就在玄关处,灯光下正好看清她不得不仰起来看他时候的脸庞。
“有没有生气?”他薄唇微动。
她放下房卡,“嗯?”
男人眉目微微的沉着,看着她这副漫不经心,不知道哪里来气,嗓音也低了低:“不是拆了看过里头的东西?”
夜千宠这才微微恍悟,“哦,你说那个。”
然后没了下文。
她在换鞋。
寒愈伸手,握着她的手臂把她动地上捞了起来,四目相对,“中午的时候怎么不问?”
她有些无奈,浅淡的笑着,“问什么?”
“问你,你知道是谁送的?”
寒愈确实不知道,可是她这样什么都不问,他胸腔里跟塞了棉花似的难受。
她又道:“你告诉我了是谁送的,说不定我还更难受,礼物而已,知不知道没关系。”
感觉到他握着她的力道在收紧。
夜千宠抬头,看着他,没说话。
就那么彼此看了十几秒。
这种眼神的对视就转换成了他俯首覆压下来的吻。
吻得重,带着一些对她的不满,唇齿间纠缠得很用力,以至于气息变沉,嗓音变得很低哑:“回来这么久,关于我,为什么什么都不问?”
换句话说,他就想让她多问问他的情况。
夜千宠被他这一顿结结实实的吻弄得气喘吁吁,仰着脖子半吊在他身上,“萧秘书跟我说了不少……我都知道。”
男人依旧垂眸凝着她,“礼物也不问?”
她笑了笑,“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包养你,我把你弄这么委屈。”
话说完,他依旧冷着脸。
没办法,她只好问了:“那个牌子现在上市新款了?我看着挺不错的,上一条你早扔了吧,正好换新。”
寒愈几乎是恶狠狠的盯着她,薄唇微微绷着,抵着她的唇,“你就不能稍微在乎我一点?”
怎么在乎,她不明门路的眼神。
男人下颚紧绷,“我上次跟你做穿的内裤是哪一条?”
哈?
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砸得有些晕头转向。
一来,是太露骨了。
二来,她怎么知道问题这么刁钻?
这个人真的……这一年大概是确实闷坏了,说话、做事少了很多他以前那种食古不化的调调。
坏起来真是从骨子里的坏。
她只得抿了抿唇:“你又不是穿着跟我做的……我哪知道?”
寒愈睨着她,“你自己脱的也不记得?”
夜千宠微微睁大眼,“胡说,我哪有给你脱……”
她微微咬唇,脸有些烫,发觉这话题实在是太没意义,不想跟他谈了,这聊着聊着又得出事。
可是他铁臂稳稳环着她,甚至顺势就将她压在了玄关墙壁上,“就是你送的那条。”
嗯,要说他这样的大富翁一条底裤竟然穿了一年,说出去够不上恶心,也不得吓倒一片人?
不过,也没那么长,因为寒愈是好久之后才拆了穿的。
“哦……”她微微拖着尾音,“所以,我给你送的内裤牌子,为什么别人会知道?甚至再送一个同款?”
“难道去年也有人送你?”
这个问题,细思极恐。
他穿在最里面的东西为什么会有除了她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
除非……
她用那种眼神看着他,慢慢的蹙起眉,甚至把搭在他胸前的手都收了回去。
寒愈知道她在想什么,总算看到她的情绪,但这也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薄唇微动,“我说了,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