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夫人靠在床头,手里的确端了杯子,优雅的抿着,“事情已经发生,也处理得差不多,谁做的有那么重要?”
一听到这个话,夜千宠气急了反笑,“如果丢掉半条命的是你,你还能跟我说这个话?”
“还是查理夫人觉得这事他查不出来是谁做的?”
这里夫人笑了笑,“他会不会去查还不一定。”
这是话里有话。
夜千宠直直的盯着那个女人。
许久,眼睛里的神色复杂又冰凉,“你知道么?我一直以为,我爸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爱过的女人应该差不到哪儿去,可我错了,甚至非常失望。”
失望。
查理夫人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脸上的笑褪了下去,也朝她看了过来。
夜千宠变得面无表情,“手段恶劣,不顾局面,毫无格局,你跟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夜千宠你放肆!”
查理夫人似乎是被她一句句的批判刺中了尊严,手里的茶杯终于重重的摔倒桌面上,一双美眸瞪着她。
继而又重重的误了心口,目光却还在盯着她,喘着呼吸,“我是你妈妈!”
女孩笑得很凉薄,“南都是他的天下,他都没有骂过我’放肆’。”
她语调淡淡的,“别说你敢不敢再伤他,以你现在的作为,我宁可没有生母。”
“你!你……”查理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努力的调节着。
先前是寒愈警告过她,不准动夜千宠。现在她的亲生女儿又因为那个男人而这样和她说话,查理夫人怎么会受得了,只觉得讽刺,太讽刺了。
可既然都谈成了这样,她便盯着那个女孩,“既然你已经失望,我何不做到底?”
“一个是跟我走,一个是哪天背上害死亲生母亲、害寒愈家破人亡扫把星的名声,你自己选吧!”
夜千宠微微眯了一下眼,觉得不可思议。
“是你安排刺杀你自己的?”
为了逼她,可真是什么都敢想。
查理夫人冷笑了一下,“是和不是都如何?这是联盟会,无论谁出事,担责的都是寒愈。”
末了,又道:“他果然还有点担当,宁可自己去接子弹,保全每一个同行宾客。”
夜千宠听明白了。
刺杀袭击,根本是查理夫人暗中安排,刺杀对象是她自己!她也捏准了寒愈不准任何同行贵宾出事,一定会牺牲自己。
无论前者她自己出事,或者后者寒愈出事,夜千宠都不会好过。因为她,造成要么生母出事要么寒愈受煎熬,负罪、愧疚、谴责,直到她做出选择。
女人的手段,果然是卑鄙。
夜千宠狠狠的盯着她,一双清冷的月眸实属陡然无情,“早知道是你一手好棋,刺杀者怎么就没送你去死?”
原本就极度调节气息的查理夫人在听到这一句之后,终于嘴唇不可抑制的颤抖,手心紧握着按着胸口。
“你说什么?”
她的亲女儿,竟然咒她去死。
“你……”
查理先生推门,然后大步朝床榻过去,看得出来很焦急、很紧张。
而她就站在距离大床很远的位置,无动于衷,漠不关心。
她那样的冷眼旁观,刺痛了床上的查理夫人,越过丈夫的身体看着她的视线都是疼的。
而夜千宠已经转身走出卧室,显得绝情而冷漠。
没有再跟谁打招呼,她直接离开酒店。
坐在车上好久,她一双眉才逐渐拧起来,越来越紧。
为了带她离开他、离开南都,用得着这样用力么?她跟他在一起到底是犯着谁了?还是她过去华盛顿跟他们一起生活,能给他们带去多少价值?
“姑娘,你没事吧?”司机问了她两遍具体地址,回头见她脸色很不好。
“没事。我去**医院。”
夜千宠靠着座位,只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压得她很难喘气,那种窒息感,太令人厌恶。
她回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杭礼和满月楼都在病房外。
皱了一下眉,“怎么了?”
是因为病房里有人?谁来看他了?
满月楼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一会儿再进去,然后压低声音:“老太太过来了。”
说起来,夜千宠确实挺长时间没和老太太碰面,以前关系就不怎么好,她搬出寒公馆之后就几乎没有问候过,越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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