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宠看了这个女人,皱了眉。
满月楼已经迈步走向寒愈,嗓音冷而低,“你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这女人说这些东西不是诚心捣乱么?
而明知道百害无一利,他竟然就这么镇定的坐着,甚至安心的当一个听众,没打算阻止?
寒愈只是知道,查理夫人既然把动作闹得这么大,甚至亲自给她庆生,有些事,一味的阻止也没有意义,该来总要来。
夜千宠只是短暂的愣神后,笑着看了面前的女人,声音里有了一些被冒犯的不耐烦,“这位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是不是我弄错。”查理夫人看向那个男人,“你可以问问你一直喊作叔叔,却不够为人长辈之风的人?”
她不,只是短暂的犹豫之后,她就选择了不去质疑他。
可是,耳边传来男人深沉平稳的嗓音,“千千。”
“她没说假话。”
夜千宠终究是转了过去,一时间这种信息的冲击使得她两条眉毛皱在一起,声音并不高,“你不是说,他们都去世了?”
男人也波澜不动,“我是这样说的。”
她柔唇抿得紧了。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查理夫人看得出来,她是生气的,被蒙骗,又忽然被告知,这之间没什么缓冲时间,她甚至都看不懂面前那个男人的脸。
但也正因为是这样,任性的猥琐和懒惰,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突如其来的所谓真相,宁可固守旧态。
夜千宠转了回去,清冷的小脸上难得的冷漠,“如果没记错,就在一个月前,查理夫人还对我动过手,我实在无法取信您!”
然后她起身,“如果没事,我们就告辞了。”
这事对她来说确实残忍,可是查理夫人既然来了这一趟,就一定要把她带走。
查理夫人命人拦住她,“你连父母怎么死的都忘了,又怎么确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会忘记了那些事?”
夜千宠不理会她,只是低头,看着沙发上岿然稳坐的男人,“你不走么?家里蛋糕还没拆呢。”
寒愈看着她表面的平静,却看到了她眸子里的冷漠和逃避,握了她,依旧是平稳磁性的声线,“先听她说完。”
“可是我不想听。”她表达得十分明确了。
夜千宠自嘲的笑了一下,“别人乱来,你也跟着欺负我么?”
“我八岁双亲去世,十岁的时候才被你带回家,那两年,我是孤儿,现在冒出来一个人说她是我妈妈?这么荒唐的事,你还让我听?我宁愿听你训我算了。”
“千千。”查理夫人再次出声。
这一次,她忽然转过去,声音里带了几分锋利,“查理夫人,我想您还是叫我名字比较好。”
查理夫人看着她那双和他父亲相似的月眸,甚至更加漂亮,可是眼睛里只有冷漠,心里像是被扎了一刀。
微微捂着心口,缓了几下呼吸,才看着她,“我没有骗你,那两年是我对不起你,所以这次我想接你走,我没道理让你跟他生活在一起,至于那两年……”
提起那些,查理夫人心口更疼,女保镖担心的上前。
可是她摆摆手,压着声音继续着:“你爸爸出事的时候,我也受了伤,甚至奄奄一息还遭到追杀,最后被人逼着放弃一切离开,你一定不想知道,那个逼迫我走到绝境的人,就是他。”
“你也一定不想知道,你爸爸的死根本是他……”
“查理夫人!”满月楼打断了她,“你这样横插一刀,就不怕她受不了这些?她只是个学生。”
这么多事像海啸一般转瞬之间全都朝她涌着压过去,谁会受得了?
好,查理夫人停了下来。
但是她的目的,她依旧坚持,“我不是想要逼你,我可以给你时间,只是你要清楚,这个男人骗了你,他心怀不轨把我逼到那个地步,连今天出现我都费了极大的心思,所以我不准你继续跟他生活在一起。”
夜千宠等着沙发里的男人否认。
但是他没有,很平静。
她是了解他的,看到他这样的冷静,心里堵得厉害。
却也看向查理夫人,“你今天能出现在这里,说明他根本没有阻拦过,如果他想拦,你根本无法踏入南都半步,更别论跟我见面!”
所以,既然他没有拦着,甚至刚刚劝她把查理夫人的话听完,至少某种程度上说明,他问心无愧。
夜千宠微微吸了一口气,道:“哪怕你真是我的亲生母亲,你如今也是别人的妻子,夫人。我是个成年人,就算我不跟他生活,也不会跟你走,这是我的权利,谁都无权干涉。而这个答案我今天给了你,日后也不会变。”
查立夫人兴许是没有想到她那么维护寒愈,终于皱起了眉,心痛的看着她。
又看向坐着的男人,“寒愈,你敢不敢让她记起当年的那些事?你敢不敢告诉她,你当初在我丈夫死后不足三天的时间里是怎么逼着我离开的?你竟然还敢告诉她我死了?”
继而,她又冷笑,“噢,你也许是没想过我会康复,甚至找上门来?”
房间里的气氛一度凝固。
查理夫人最后的确是没有逼她,只是告诉她:“我走的时候,会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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