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清楚他只有对夜千宠才有耐性。在他这儿,不识好歹和自寻死路是划等号的。
寒愈总算淡声:“会议在下午。”
言外之意,她还有好几个小时可以考虑。
明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
寒穗现在算不上失恋的痛苦,也谈不上后知后觉被利用而义愤填膺,因为她不在意那些。
她在意那个位置,在意面前这个男人。
好久,带着无力的痴怨看着他,“你会原谅我么?”
严格说起来,她引着他找到了沈丛的消息,算有功。
“谈不上。”他模棱两可的这样一句。
末了,又看她,“如果没有你给她的那通电话,和那两张照片,实在谈不上罪过。”
寒愈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在她身上。
只一个要求,“给她道歉。”
*
当天下午的新总裁任命,很多人都以为一定是寒穗。
但寒穗最终站在首位,做了弃选的发言。
会议室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吃惊不已,尤其那天带寒愈他们去视察厂子的经理,他当时在车上听他们谈话,一听就是内定了寒穗的。
谁能想到来一个这样的反转?
真正被选为新总裁的人,就像是莫名被天降馅饼砸中,半天回不过神,连话也说不利索,只愣愣盯着大老板。
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寒愈称病离席,倒是答应了回南都之前会请所有职员吃个饭,放个假。
可能没有人理解这么大一件事,寒愈反而眼睛都不眨,随手处理完,就这样把公司一种惊魂未定的人扔在了那儿。
但是杭礼反而觉得这是他的风格。
首先,这次来,本就不是为了选什么大区总裁,他甚至可以不过来。来了,只是为了确定沈丛到底在不在纽芬兰,确定这一点,其余都是小事。
其次,寒总现在心思估计都已经飘到大小姐那儿了,怎么可能坐得住会议室?
“先去医院么?”杭礼从后视镜看了后座的男人。
寒愈却只问了句:“她住哪?”
杭礼微蹙眉,“暂时还没知道具体地址,我现在让人去跟?……那,这就过去找大小姐么?”
后座的人又沉默着。
终究是一句:“再说吧。”
“寒总……”
杭礼观察了他一会儿,揣摩着他此刻的心境。
“其实,您对大小姐怎么低的姿态都有过,就算前一晚撂了狠话,现在去哄她认个错也没什么稀奇。”
感觉身后视线变得冷飕飕,杭礼轻轻咳了一下。
然后听到老板赏了一句:“多事。”
好半天,才听到他略嘶哑的嗓音,“她的有恃无恐,全是我惯出来的。”
“我还没跟寒穗怎么样,她就敢跟着寒宴跑,倘若哪天我再和谁发生点什么,她得做出什么来?”
杭礼听这话就觉得某人只是为了面前维持他高高在上的尊严。
“您也不可能和谁再发生点什么……”他实话实说。
一来是不敢,二来没兴趣。
不过这话杭礼不敢直接说,怕被拧掉脑袋。
反正都是得他去把人哄好的,杭礼自己又不遭罪,操心归操心,又不能帮忙,说完该说的后只好高高挂起。
不过,派出去查大小姐住处的人已经出去了,杭礼没让停手。
于是晚上九点左右,他在酒店里接到消息。
大小姐在酒吧。
除了监狱,那是寒总最不愿意让她去的地方。
犹豫再三,杭礼还是去敲了老板的房间门。
寒愈一身洁白的睡袍,微微蹙着眉,看样子是难得打算早睡,开了门,看着他,“有事?”
杭礼道明原因时,门内侧的人眉峰已经收紧,也转身返回了卧室。
再过两分钟,他穿戴整齐的出来,“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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