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楼一身深蓝色的西装三件套,没穿外衣,透着几分民国时代贵公子的冷漠,眉头却是雅致的蹙着,看向杭礼。
他来了一会了,但是寒愈没跟他说几个字,整件事不太清楚。
只得问杭礼,“千千怎么了?”
杭礼看了看他主子,把感冒药放下后,才道:“可能……是因为寒穗和寒总之间的事,大小姐一时间太介意、接受不了,昨夜买机票和宴少一起消失了。”
寒穗和他之间的事?
他们有什么事?
杭礼今早就把寒穗的号码查出来的结果给寒总看了,这会儿也给满神医看了一眼。
满月楼看完先是皱了眉,然后才笑了笑,“不是床照,也不是吻照,也就能刺激刺激千千这样的小女孩了。”
不过,通话里截取的那句话,着实是挺有杀伤力。
变态的偏爱禁忌恋,像一种病,无关情爱,如果是真,她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哪怕不是真的,平地一颗雷,突然这么个说法窜入耳朵里,肯定也没法接受。
“她没回纽约?”满月楼看了寒愈。
寒愈在抽烟,面无表情,侧脸冷冷对着窗外。
看来,是至今为止没知道她上了飞机后的行踪。
“至少知道是和寒宴在一起,寒宴也不是小孩,不至于把她带丢了,也可以稍微放心一些。”满月楼道。
寒愈终于转过来,“哪天越琳琅跟人跑了,你也如此豁达?”
满月楼蹙了眉。
看了他极度糟糕的情绪,只得无奈,“这是谈你的事,挖苦我做什么?”
办公室里陷入寂静。
满月楼也没事,就当陪他等消息了。
中途,公司不少文件需要他过目。
秘书萧遥带了一份关于委派纽芬兰区总裁的意见上来,“寒总,董事局的意思,这事其实不急,倒是应该先把本年上年度市场分析做出来。”
毕竟已经过了年,这是当务之急。
寒愈听完,目光微抬,“谁的原话?”
萧遥愣了一下,以为他不会问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只在乎内容就好。
被他那冰冷深邃的视线逼得萧遥略低眉,只得实话转告,“陈副董。”
男人依旧直直的睇着萧遥,“我这个位置是不是也要让给他来坐?”
对上他的眼,萧遥像是被烫了一下。
那双眼太沉,太重,深得不见底。
脑袋更低,哪怕她是个女强人,也敌不过老板现在的眼神。
她就算觉得冤,就算觉得老板今天的火气邪的厉害,也只能默默的受着。
“萧遥。”寒愈忽然点她的名。
萧遥低着的脑袋抬起来,一颗心还压着。
只听男人嗓音低沉,“你是集团秘书,不是带腿的传呼机。”
萧遥眼神一滞,可能没想到他会这样骂她,眼底有着微微的伤。
“……是我的失职寒总,以后会注意,不该传达的话不让您费神。”她的声音也低了,视线略低。
那份文件,寒愈也没看,原路扔到了她手边,让她怎么拿过来怎么带回去。
萧遥没办法,皱着眉,只能把文件拿走。
但她也很难办。
她出了办公室,杭礼跟了出来,叫住她。
“杭特助,有事?”
杭礼走了过去,看了看那份文件。
其实董事局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但老板的决策如此,杭礼不可能站在董事局那边,道:“老板要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董事局方面的情绪,你多担待一下。”
对着杭礼,萧遥也是忍不住,“纽芬兰大区一年前才开始布置,到现在根本不算成熟,本就不该这么冒进,你不觉得有问题么?”
其实,杭礼理解她的感受,作为集团首席秘书,从来都可以说高人一等,忽然被老板骂作是带腿的传呼机,心里一定受伤。
这无关乎玻不玻璃心,应该是一种尊严问题,自尊越强,有时候越脆弱,一个字也能被刺伤。
可是老板今天脾气大,他这个做特助可不能有脾气。
于是,杭礼笑了笑,“老板做什么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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