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玉这么一问,梅良这才想起自己来找乔越并不是来找他要银子喝酒的,而是另有其事。
只见他又转过身来,面对着乔越,一边抬手指指自己乱成一团且湿漉漉的头发,为难道:“小乔你帮我把我这堆头发解开,全打结了,我弄不开。”
梅良说完便在乔越面前坐了下来,坐在床前的脚踏上,根本不管乔越是否答应。
乔越抬手捋捋他全打了结但明显认真清洗过了且还留着些许皂荚味道的头发,诧异至极:“小师叔怎的忽然想起洗头来了?”
在天独山上的时候,要小师叔洗一次头还需要师伯拿鞭子抽他他才肯去洗的,这是太阳自西出还是天上下红雨了?小师叔竟然会主动洗头。
“洗了七八遍,把身子也搓了好几遍。”梅良边说边扯扯自己的衣服,“衣裳也洗了好几遍,穿在身上在屋顶坐了一整天才晾干的。”
乔越情不自禁伸手去摸摸梅良的额,“小师叔没生病吧?”
不烫,没病。
没病那居然做这么反常的事情!
“没病。”梅良可不懂乔越说的话究竟何意,只当他是在关心自己,“我像是病了的模样吗?”
“小师叔自己说呢?”乔越看梅良这全打结了的头发,头疼,“这可是小师叔第一次自愿拾掇自己。”
“我能有什么办法?”梅良其实很是幽怨,“你不是说我对不起那个阿黎?你不是说我得让她不生气才行?我照着你说的给她刻了个胡杨木偶人,她高兴是高兴,但还是哭兮兮的。”
“她说是我太丑,让我洗干净了她就不哭了,我怕她把眼珠子给哭掉出来,就只好洗了。”
“小乔,你说女人怎么这么麻烦?”梅良说着抬头看向站在旁的温含玉,“温含玉不会动不动就哭,应该没那个叫阿黎的姑娘那么麻烦吧?”
乔越:“……”
温含玉此时在梅良面前蹲了下来,伸出食指戳戳他胸膛衣服上绣着的猪头,“你还没告诉我这些猪头是不是都是阿黎绣的。”
梅良点点头,“她说我要是不穿就拿我来养蛊,小乔说我需要听她的话,就是衣服上多了几个猪脑袋而已,还能穿。”
“那你让阿黎给你梳头发去。”梅良话音方落,温含玉便站起身,同时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将他往门外甩,“找我的阿越干什么?没见我们忙?”
乔越:“……”
温含玉将梅良扔出屋,不忘把门关上。
梅良面对砰然关上的门,没有再推开,而是转身走了。
他觉得温含玉说得有道理。
她让他去洗干净的,就应该找她给他整头发,找小乔是不对的,他还要和温含玉忙着亲嘴。
温含玉重新站在乔越面前。
乔越心跳加速,想着方才的吻,根本不敢抬头看她。
他以为她还要继续方才的事,不由又面红耳赤。
谁知温含玉却只是在他身旁坐下身,认真道:“我和你说说我知道的羌国以及他们荣亲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