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乔越如今带疾在身,于府中好生调养,故而不便入宫赴宴,乔稷在连城面前给的乔越未出席此番宫宴的原因即如此。
若非连城故作笑说乔越说乔稷说姜国是看不起他才不见乔越出席,乔稷绝不可能让人去将乔越请来。
“孤自罚一杯。”连城笑笑,端起面前的白玉酒盏,将盏中酒一饮而尽。
当即在旁伺候的宫人为他斟上酒。
白润的酒盏,殷红的葡萄酒,连城笑着再端起酒盏,不论何时看起来亦不论看着何人都似温柔又多情的凤眸看向坐在轮椅上与一众跪身而坐的众臣及家眷中有如鹤立鸡群。
已瞎的双眼,残废的双腿,被毒素折磨得早已变得单薄的身子,就连滚动木轮的双手看着都颇显吃力,看来……
的确如密信上所言,这姜国的大将军是彻彻底底废了。
没了这仿佛注定就是为兵争而生的兵家奇才乔越,这殿中在座的姜国朝臣还能笑上多少年?
连城笑着衔上酒盏,轻啜着这姜国才独有的紫玉葡萄酒,只觉极为美味。
今日宫宴与冬至那日的宫宴不同,冬至宫宴是为庆贺德妃娘娘的芳诞,而今日的宫宴则是为款待从昌国远道而来的皇长孙连城,虽有女眷得以入席,但为数不多,无一不为自己能参加此等宫宴而骄傲。
毕竟这是能够一睹昌国皇长子容貌的机会。
听闻昌国皇长子美比女子,宛若画中仙,怕是嫦娥下凡都会自愧弗如,这般身为男子却美得出尘更是出身最贵的人,谁人不想见上一见?
而见上了昌国皇长子的人,无不觉传闻非但不虚,甚仍不及他真正姿容,却又再找不出还有何话何词来描绘他的美。
他的身上,莫说眉眼,便是小至一片指甲,无一不是完美。
他仅是微微一笑,便已不知让多少女子遗了自己的心。
可偏偏,他是个爱笑之人。
以致这宫宴开始至此刻,坐得离他最近的女眷宁平公主面上的红云始终都消褪不去。
向来嚣张跋扈的宁平今日安安静静,一直是一副娴静端庄的模样,却又总忍不住悄悄将坐在与其相距不远的连城,心跳得飞快。
她的宫婢小茹向来最知她心,这会儿又岂会看不出她家公主怕是一颗心全都系在了那昌国皇长孙殿下的身上了,不由蹲下身为她添上一盏酒,笑着冲她小声道:“公主去呀。”
宁平看她一眼,小茹朝她用力点了点头,她低头看了看案上的酒盏,这才端起茶盏朝连城走去,含羞道:“殿下,宁平敬你一杯。”
连城端起酒盏,对她温柔一笑。
宁平顿时面红耳赤。
乔稷将宁平的主动及娇羞尽数看在眼中,目光微闪。
他固然是疼爱这个女儿,但若对方是昌国皇室,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宁平退回自己席中后,连城又再饮了一盏葡萄酒后笑对乔稷道:“久闻姜国男儿皆有自小习武之风,故而姜国男儿善武,孤此番出行亦带了我昌国勇士相随,不知皇上可否容孤见识见识贵国之武?让我昌国勇士与贵国男儿切磋一番?”
连城此话一出,乔稷眼神微变,乔陌微微蹙起眉。
乔越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