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家伙赶紧小跑了几步坐到位置上,而那三个小鬼的作为正对着她们。看到她们下来,都笑着打招呼,就连一直歪着嘴笑的小屁孩都露出了一个孩子纯真的笑容。
小太平高兴的和对面的小伙伴打完招呼,就开心的跟姐姐介绍起来。经过小家伙的一番介绍,长安终于知道了几个男孩的一些信息。
最大的那个今年11岁,叫做樊启明。长安一直以为这个温文尔雅像个小绅士的男孩是老二樊御的孩子,谁让二人那股温润君子的气质如出一辙呢。却没想到一直微笑的启明,居然是天天板着个脸的老大樊斌的儿子。
而那个虎头虎脑,被长安当作老大儿子的小男孩,叫做樊启睿,今年8岁。这一次长安倒是没有猜错。
倒是那个和樊家老三樊旭一样爱歪着嘴笑,还喜欢抛媚眼的小屁孩,居然也不是老三的孩子,而是老二樊御的孩子,叫做樊启扬,今年九岁了。
当长安对他们三人的性格与父亲不大想象表示不解时,这一辈的老大樊启明笑了笑说出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原因。
原来樊启明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樊斌被调到了外地的军区去工作,而蒋欣因为大着肚子就呆在了京城。一直等到樊启明三岁的时候,樊斌才姗姗归来。
在这三年里,樊家老二樊御一直充当着父亲这一角色,启明也最爱粘他。所以等到樊斌回来,樊启明也已经被养的和樊御一个样子了。
而当樊启明两岁的时候,樊御的儿子樊启扬出生了。因为某些原因,樊启扬并没有母亲照顾。显然这个时候的樊御并没有能力看顾两个孩子,所以,一直在外玩乐的樊家老三樊旭被召回了家。
樊旭说白了本身就是一个玩心重的大孩子,让他看一个小孩子,说白了就是一场灾难。
他能抱着还在襁褓里的樊启扬去拼酒,喝高兴了还能给小启扬喂点。等到樊启扬一岁多一点的时候,他就能把小家伙绑在副驾驶上一路狂飙。樊启扬四五岁的时候,他更是给小家伙穿的闪亮闪亮的带到外面去玩个通宵。
等到樊御终于完成了老大的基础教育,准备来好好教教自家儿子的时候。才发现刚生下来那个根正苗红的儿子,已经被自家弟弟带着长到了棚子外面。他再想矫正,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其实说到底最好玩的还是最小的樊启睿,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当兵的看不上酸书生”。在樊斌的眼里,他大弟樊御就是个典型的酸书生,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樊御见着谁都笑,笑的他直打摆子。没想到自家的儿子居然和老二一样,他看见就觉得气憋。
等到樊启睿出生的时候,他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的守着自家儿子。坚决抵制自家儿子也变成个笑面虎,只要发现樊御靠近自家儿子两米范围内,就浑身肌肉紧绷。弄的现在樊启睿总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看着就觉得小孩可怜。
一顿早饭就在说说笑笑里度过了,等到一家人都坐在了客厅里,老爷子又抛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只见老爷子一边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一边随意的说道。
“家里这两天要重新装修一下,小四的房间,还有几个小闺女住的房间,都要好好拾掇一下。所以我和你妈就先去女婿家里住几天,你们就随意啊。”
话虽然这样说着,但老爷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凶狠的等着几个儿女啊。你这眼神一出,谁还敢随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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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唐果归来
长安一行人到家的时候,阳光正好。暖暖的阳光散落下来,一寸一寸的铺满了整个草坪,洒满了整个屋子,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金色,暖暖的让人想笑。
殷简阳在路边放下三个小家伙,自己把车开到车库停好。老爷子和老太太在家里收拾几件衣服,一会儿会有人送他们过来。
三个小家伙排排站,手牵着手走在通往家门口的林荫小道上。时间正直七月,阳光正好,树木也正浓,浓密的树荫挡住了天上的阳光,让小路上的光线略微有些暗淡。此处的暗淡,更加衬托出阳光下的色彩。
所以当三个小家伙站在小路的尽头,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家的时候,都发出了一声惊叹。
红色的墙壁红的生动,绿色的草坪绿的鲜艳,还有金色的光点一闪一闪的点缀。就好像是遗落在森林深处的城堡。
身后有高跟鞋哒哒的声音,长安回头看去,是一个月未见得钢琴老师唐果。她穿着一件抹茶绿的长裙,一双白色的小坡跟,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当她走近的时候,长安才发现她憔悴了许多。原先白里透红的脸色现在变得十分暗淡,大眼睛也变得红肿不堪。她走近长安,缓缓的蹲下身来。
“还能见到你真好。”女人温柔的近乎缱绻的声音在长安耳边响起。
长安看着蹲在她面前的女人慢慢的红了眼眶,一双有些发白的嘴唇也紧紧的抿在一起不断颤抖。长安示意小乖先带着太平进去,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这个想要寻求她安慰的女人。
长安用手轻轻的滑过她紧绷的额角,又掠过她泛红的眼眶。然后看着她泪如泉涌。
糖果一把抓住长安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承受不住般的大哭起来。
“他死了,他死了。他被车撞死了。为什么?”
长安听到“死”这个字,小身子狠狠地震了一下。就好像是按动了某个开关,让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快速的移动。
那一瞬间,长安不知道是喜是悲。有一个人死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死了,她还活着。有人死了,那个人不是她,不是她殷长安。
她还活着。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是释然又是悲伤。释然的是,终于有人能这么直接的告诉她,所有的人都会死,不管你是健康或是疾病;悲伤的是,人为什么会这么脆弱,死亡又是这么的无妨阻挡。
长安的思绪被一声娇弱的啼哭声打断,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打通了任督二脉,再没有死亡的阴影可以笼罩到她。她的世界从此一片明媚。
有人死了,这个人不是她。所以她再也不用惊恐于她的疾病,因为也许她并不会因疾病而死。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逻辑,但对于一直那疾病来当心魔的长安来说,却无疑是治病的良药。一场切实发生在她身边的非自然死亡,比无数次的理论说服都来的有用。
这场血淋淋的事故让长安明白辨清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疾病并不是夺取人生命的唯一途径。也就是说,不管她得不得病,她都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死去。
这样的认知,让长安觉得很心安。不管别人怎么想,这场事故所带来的死亡与鲜血,凶狠的剖开了她的迷障。上帝以这样残忍地方式,再一次坚定了她心中的安详喜乐。
长安把视线转到唐果的怀中,那里正有一个小生命在不安的哭泣。长安用一只手轻轻的开包裹着婴儿的襁褓,看到的是一头金黄色的小头发。是个外国小孩,长安这样想到。
这个时候殷简阳也闻讯赶来,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柔的把糖果从地上扶起来,又接过了她怀里的婴儿。
长安看着爸爸一手抱着小婴儿,一手又要去扶唐果,就示意殷简阳把小孩子给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