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吻
沈初蜜一愣,呆萌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殿中光线较暗,桌上的烛排已经熄灭,仅余墙角琉璃八宝宫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温暖柔和。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灯光中,强壮伟岸,偎在他身边的确很有安全感,不必担心任何外来的危险。
萧挚同样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她,在这个花香飘逸的夜晚,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终于静下心来默默对视。
“说呀,你要怎么谢我?”萧挚紧追不舍。
“我……”小蜜儿娇俏的撅撅小嘴,三年没见怎么变得这么无赖了,“我就嘴上感谢一下不行么?您是高高在上的雍王殿下,若是我答谢一二百两银子,恐怕您也看不上。”
萧挚被她逗得扑哧一笑:“那我再卖你个人情如何?明日的考题,我可以今晚泄露给你,这两件事你一起答谢吧。”
沈初蜜正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机智臭美,听他这样一说,马上想起自己刚刚决定明天交白卷的事情,赶忙用双手捂住耳朵:“不要,我不要听。”
萧挚连连低笑,都长成大姑娘了,撒起娇来还是这么可爱。不听就不听吧,捂住耳朵的同时居然连眼睛都闭上了,小嘴也抿的紧紧的,若是鼻子头有个把门的,恐怕得把鼻子也合上。
他欺身向前,伸出两只大手握住她纤细嫩白的手腕,一左一右压在枕头两侧。她奋力挣扎,却丝毫不起作用,小胳膊一动不动地被人家摁着。能乱动的只有身子而已,随着身体扭动,丝滑的薄被滑下,露出鼓鼓的胸口。中衣的领口宽大,在她不安的挣扎扭动中,里面的白皙肌肤弹跳着,美丽的形状若隐若现。
沈初蜜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是多么惹火,依旧闭着眼睛表示自己不肯定的严正态度,使劲扭动胳膊想挣脱。
萧挚双手并未用力,轻轻松松地控制着,她便无法逃脱。眼神却愈发幽暗,不由自主地看向胸前起伏的沟壑。这三年的光景,变化最大的就是这一处了,真想伸手去丈量一下尺寸。
“你放开我。”她挣不脱,只能无奈的放弃了挣扎,伸出粉红的舌尖舔舔干涩的唇,大口地喘着气。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唇上,绵软而滚烫,她的唇瓣被濡湿,很舒服!
一颗心忽然怦怦的跳了起来,仿佛要跳出胸口,怎么都按捺不住……是他的舌尖在舔噬,双唇在吸吮、辗转,轻轻柔柔的,像是怕弄疼了她,含在嘴里既舍不得松开,又舍不得用力。
她情难自禁,唇舌间溢出一声浅浅的呻.吟,如娇莺轻啼,却像是进军的号角,令他瞬间骨软心活,失了方寸。
粗硬的舌头顶进樱桃小嘴里,强势而霸道地进攻,这是他第一次与她唇舌纠缠,热烈似火却毫无章法可循。搅乱了她的气息,掠夺了甜蜜的津液,更扰乱了一颗芳心。
沈初蜜沉浸在他炽烈狂乱的舌吻之中,已然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就在他一直大手沿着手臂缓缓下滑,过了锁骨依然往下探的时候,她心中一惊,想要阻止却被他压着动不了,抬头挣扎之际,忽地在慌乱中咬破了自己的唇角。
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沉醉的男人突然抬头,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她嘴角一丝血线正在白皙的肌肤上划过,向耳垂淌去。
“蜜儿,蜜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他慌乱地去帮她擦,仔细检查一遍,发现只是唇角被咬破了一小块,这才松了一口气,垂下头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本来是怕弄伤了你,本来很小心的,可是后来……”
男人懊恼的不知怎么解释才好,把自己粗壮的胳膊送到她嘴边:“你咬我一口吧,狠狠咬。”
沈初蜜抬眸看他一眼就赶紧垂下眼帘,小脸儿红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轻声道:“你回去吧。”
嘴唇一动,扯到了伤口,她疼的“嘶”了一声,他心疼的无所适从。
“你还不回去,还要我说几遍?”小姑娘有点委屈,分明是不乐意了,被吻的红肿的唇瓣微微嘟起,害的他又想犯罪了。
萧挚摸摸自己身上,轻柔说道:“今日我身上没带金疮药,我现在回去取,你放心,我那有最好的药膏,保证很快就好,不会留疤的,你别担心。”
他慌乱的站了起来,却忘了自己的身高要比架子床的边沿高上一截,“咚”地一下撞在了木头框子上,却又顾不上这些,匆匆忙忙的去了。
萧挚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不知是真睡假睡,反正安安静静的,呼吸均匀。任凭他把清凉的药膏涂在唇角,又在小巧的下巴上轻轻亲了一下。
床上的姑娘睡的安安稳稳,除了双唇略肿、脸色绯红以外,没有什么异样。萧挚帮她掖好了被角,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好好休息,明天就会结痂的,不管明日你的卷子答的如何,我都给你第一名。”
这样一个销魂蚀骨的吻令雍王品味了一夜,直到黎明时分才打了个盹。东方未白,他就早早起来,在练武场把擅长的兵器都练了一遍,出了一身透汗,才沐浴更衣,用了早膳,到清源宫去。
这一场比的是做文章,主题是“女德”。既看文采,又看字迹,还能看出对待女德的态度,题目老套却很实用。
林咏絮看到卷子就笑了,这个题材已经在家里练过三次了,不用构思,研好磨提笔就写。沈初蔷没有急于动笔,反倒瞧着二姐嘴角的新伤颇为好奇,昨晚她起来出恭,似乎听到正殿中有些动静。原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今日二姐的嘴就肿了,还有伤口结了痂,着实奇怪。
雍王殿下今日心情极好,虽然坐在上方绷着脸,却总是过一会儿之后,嘴角就会翘起。
看看自己心上人,正垂眸看着空白的试卷,俨然实在冥思苦想。她能如此认真的对待比试,他心里乐开了花。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闺秀们大都提笔疾书,只剩沈初蜜一人还在对着空白试卷发呆。
雍王看一眼燃了将近一半的粗香,再也坐不住了。他下台巡视,缓步走到她身边,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桌子,提醒她注意时间。
可是转了一圈回来,她纹丝未动,垂着眸,连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萧挚定睛细瞧她嘴角的伤口,心里又涌上了愧疚:小蜜儿是不是生气了,所以才不肯答卷子。
他挽起蟒袍的袖子,端起白瓷碗倒了一点水进砚台,亲手帮她磨墨。
众人原本只着急写卷子,并没有注意到沈初蜜的白卷。可是雍王殿下高大的身影久久停留在那里,实在是惹人注目,众人纷纷侧目,忽然发现高高在上的雍王殿下竟然在帮沈二小姐研磨。
天哪?是不是今日眼睛出了问题?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沈初蔷和林咏絮却心里一紧,昨天她就说要交白卷,她们原本以为是开玩笑的,如今粗香已经燃了一半,她还只字未写,莫非是真的要交白卷?
萧挚研好磨,见她还是无动于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连狼毫笔都帮她拿了起来,温柔地递到她手边:“快写吧,时间不多了。”
都这么低声下气地哄她了,也该消气了吧?
沈初蜜接过狼毫笔,在手里把玩。他心头一松,正要离开,却忽然发现她只是把玩,并没有要写字的意思。
他顿住脚步,凝眉看了过来,忽然听到旁边林咏絮的低语:“蜜姐姐,你快写呀,难道你真要交白卷不成?”
交白卷?
雍王瞠目,交白卷是要淘汰出局的,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他正要发作,却见她忽然把毛笔一扔,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