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日头正高,醒来时浑身酸痛。

林轻从柜子中找出要穿的衣衫,浅色的上襦,青色齐腰下裙,杜芊芊穿好之后,她立马端来洗漱的脸盆,“姨娘是想用早饭还是直接用午膳”

这句问话,让她红了脸,要不是太累她也不至于睡到日晒三竿,她不自在道“等我洗漱完就用午膳吧。”

“是。”

林轻端着盆又出去了,昨日主子吩她过来伺候个女人,她还有些不太情愿,昨晚她守夜时,听到屋内的动静,也不自觉地红了脸,这还是她头一回见清心寡欲的主子对女人有兴趣。

容宣下了朝径直朝她这里来,恰巧撞见她在用午膳,默不作声坐在她身侧,吩咐丫鬟多备一副碗筷,慢悠悠的问她,“才起”

“嗯。”

容宣沉下脸,讽刺道“起的还真够早。”

杜芊芊就想安安静静用个饭,这人又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她硬着头皮不回话,筷子往她喜欢的那道东坡肉里伸,还没进嘴,碗里的肉就被他给夹走了,“跟你说话呢。”

我不想理你行不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杜芊芊抬起脸,面对着他,“妾知错了。”

容宣颔首,桃花眼里是浅到不易察觉的笑意,“哪儿错了”

杜芊芊的脸上就写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八个大字,好话坏话都让他说尽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哪儿都错了。”

容宣低头望着她咬牙切齿的灵动样,觉得怪有意思的,她的唇瓣呈玫红色,饱满水润,这会儿都快要被牙齿咬出血来,容宣下意识就伸出拇指,轻轻搭在她的唇瓣上,生怕她真得咬狠了出血,他说“吃饭吧。”

杜芊芊心里还有气,昨晚这禽兽用了那么大的力气,翻来又覆去,今日还理直气壮的怪她起的晚,真的刻薄。

她埋头吃饭,眼睛里只装的下膳食,一言不发。

食不言寝不语,直到两人用完午膳,都没有再说一个字。绿衣和林轻很快就把饭后残羹给撤了,端来茶水。

茶是好茶,且还是杜芊芊爱喝的龙井,闻着茶香她都知道容宣这里的龙井茶叶相当的好。

容宣像个大爷一样的靠在软塌上,手里捧着本书,偶尔翻翻页,他留在这里,杜芊芊也就走不得,坐在他对面的原椅上,如坐针毡。

容宣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小口,淡淡开腔,“过来给爷捶捶腿。”

杜芊芊一口气要背过去,遏制着想锤死他的冲动,她慢慢的挪过去,坐到容宣身边,小拳头在他的腿上一下下的敲着。

容宣放下手里的书,阖上眼皮,“力道太轻了,软绵绵的。”

杜芊芊认命的加了力气,容宣还真懂怎么使唤人造福自己,他仍旧不满意,“这个力道你是想锤死爷吗你怎么连伺候人都不会”

“那我轻点。”她忍了又忍。

窗缝里钻进徐徐细风,杜芊芊手都要酸死了,偷偷看了容宣几眼,他好像睡着了,她才敢偷懒,边揉着酸痛的手腕,边偷偷的看他。容宣的五官生的极为端正,睫毛长长的,垂落而下像一把小扇子,她看的正出神时,面前的人忽然睁开眼,黑漆漆的眼眸直勾勾的对上她的视线,他勾唇,面上浮着极浅的笑意,“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杜芊芊直觉就不大好,咽了咽口水,问道“什么事”

初夏时节,她穿的很是单薄,锁骨露出,容宣从上方看下去,她领口的风光一览无遗,既然已经是他的女人,那便可以随便看,容宣也没有正人君子的挪开眼,他面不改色道“听说你很喜欢我养的那两只白猫。”

杜芊芊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她自然清楚这院子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瞒不过容宣的眼睛,可她还妄想垂死挣扎,摇了摇头,“也没有很喜欢。”

和容宣抢东西她还没那么大的胆子,难不成还嫌自己命不够长吗

容宣眯起眼,意味深长的笑笑,“难不成我的猫还不配让你喜欢”

杜芊芊悔不当初,为什么小时候没有看着他二姐把他打死还拦住了他二姐,养出如今这种捉摸不透各种难伺候的性子。

容宣的二姐容敏和杜芊芊的关系十分好,小时候俩姑娘就爱凑在一起玩,容敏的父亲同她的舅舅交好,时常也把容敏送到军营中学骑马。

一来二去,容敏的性格比大家闺秀就多了几分爽朗,有一次看破了容宣在家里用小手段整治前来探亲的表兄,一怒之下夺了杜芊芊的鞭子要把他给打死。

杜芊芊打小就心软,那时同容宣也没说过话,看被打的蜷缩在地脸色苍白却始终一声不吭的他,便起了恻隐之心,上前抱着容敏不让她继续动手,还劝了劝。

这事最后闹到了老太太面前,姐弟两个一同受了罚。

想起这事,她悔不当初,感情她做了好人还没得来好报,长叹一口气,她说“那我喜欢。”

容宣变了脸色,冷哼道“就你也配喜欢我的猫。”

“”容宣上辈子一定是唱戏的

容宣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衣,掐住她的腰身,让她坐在自己的腰上,嗓音沉沉,他说“这次就不同你追究,若有下一次你碰了我的猫,把你的手给砍了。”

又是断腿又是砍手的,他怎么不去当屠夫装什么正人君子。

“是猫钻我怀里的。”她委屈巴巴的说。

杜芊芊并不知道自己生气时会不自觉的嘟起嘴,脸颊微微鼓起来,模样很讨喜,容宣不客气的拧了一把她脸上的肉,“那你就躲开。”

“哦。”

容宣的手渐渐从她上往下移,不轻不重的拧了一把她腰上的软肉,“我的猫、兔子、院子里的海棠花,这些你都不许打歪主意。”

林轻昨日提醒过她,故此杜芊芊倒也不难接受,只觉着憋屈,什么都不能碰。

她干巴巴的笑笑,脱口而出,“你不是不喜欢兔子吗”

当年她拿兔子给他赔礼道歉时,他满眼不屑,从他桀骜的眉眼中不难看出,他对她手上拎着的两只兔子压根就看不上,“拿回去,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