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2 / 2)

萧小白立马着手研墨,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封感谢信,用的是自己惯用的语气,先是写了几个他们父子两人才知道的秘密,又着重点名了卡国对自己的帮助,望又言明那冒牌者的可恨,望父君能够严惩冒牌货,再派使者来卡国接他回去,当然要带上价值不菲的谢礼。

他在信件里特地注明了接他的人选,是他的母亲的娘家人,也是齐国骁勇善战的将军。

这字迹是萧小白的字迹,秘密加上信物,想来会增加不少说服力。

齐国和卡国的国力悬殊,若是人真死在了卡国,那卡国便是灭顶之灾,所以只要自家儿子真在人地盘上,那位陆玉口中的老暴君是一定会按照这个要求把人送过来谈判的。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陆玉把这封信来回看了几遍,并未找出萧小白做的什么手脚。

鉴于陆玉在收下信件的时候,打量自己的眼神还带了几分狐疑之色,萧小白颇有些伤心地开口:“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陆玉诚实开口:“不信。”

萧小白的脑子的确挺好用,他的身份也注定不可能向她臣服,利益冲突摆在那里,让她相信萧小白,不如让她信母猪会上树。

后者被他噎了一下,冷哼一声,又折回自己的小屋子,然后砰地关上木门。

陆玉见他合上门,倒没有温声安抚的打算,她转身去了侧殿,命人传唤温衡还有其他几个已经归顺于她的齐国人。

齐国作为陆玉要推倒的目标之一,她一直安排了许多人看顾,萧小白的信件咋一看没有什么问题,但谨慎几分总归是好的。

这信被几个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倒没有寻出什么错处来。

陆玉把萧小白的墨宝收了起来,又添了一些平日里萧小白的留下东西,命人封在盒子里,自己又重新写了书信,一起送到使者手上去。

她早在命人过去的时候,那枚萧小白身上常佩戴的信物便到了她的手上,只是作为一个君主,在这种大事上总要多做考量。

她当然知道信物更能取信于人,可在没有摸清楚那老暴君的脾性的时候,陆玉不会轻易地把底牌交出去。

温衡连着几个臣子退出去的时候,一个俊秀的年轻男人,拿着陆玉给的令牌,带了一名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有着奇怪纹路的老妪进殿,他有重要事情需要向自家君上禀告。

陆玉屏退左右,年轻男人向陆玉行了礼,道:“臣身边的人,便是巫者。”

萧小白是个聪慧的人,但是再怎么聪慧,对一心冲着他来的人,口舌之利用处不大。

但他却很神奇地从那些人手中脱离出来,还落到了人贩子手里。

那老妪说:“老身先前去看过了,那些人的确是中了巫术。”

那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贩子并没有被处死,就关在之前萧小白去过的地牢里。

不从这些人身上敲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榨干他们的最后一点价值,陆玉哪能轻易把人弄死。

那精神矍铄的老妪说:“在王上的寝宫里,还有另外一位的巫者。”

她说的便是萧小白了,齐国信奉巫神,为了血脉精纯,才会做出这种近亲生子的事情来。

陆玉看了这巫者一眼:“若是想要咒别人,可是要付出什么代价?”

那老妪毕恭毕敬地回答:“巫者以自己的血为咒,拿被咒者的贴身之物,名字等为咒,依被咒者的情况付出相应的代价。”

通常情况下,巫者必须看到是被咒者的容貌,得到生辰八字。如果是那种远远弱于巫者的菜鸡,那咒死了没有什么,但如果是气运强盛者,代价极其惨重。

像一国天子,可能十多个巫者在一起咒,也不一定能咒死人。

不然的话,这片大陆早就乱了套。

陆玉在了解了巫者的知识之后,冲着花了不少代价招来的老巫者点头:“你换身衣裳,今日起,便由你服侍萧小郎君,然后再告诉我,他现在是什么水平。”

很显然,萧小白当时会出现那种被吸干生气症状,就是他用自己的巫术蛊惑了先前那些人。

按照巫者的说法,巫术并不是一直持续的,有些更像是短暂的催眠术,而且心性坚定之人,很难上当。

她刚查到的消息是,萧小白会沦落到人贩子手里,是因为把他偷来的那些人,全都被他给咒死了。

在不借助媒介的情况下,即便是强大的巫者,想要杀那么多的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要知道那些家伙可都是一些刀尖舔血的黑心人,和弱得不得了的平民百姓有很大的区别,从她同萧小白的初见来看,他定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陆玉有点想知道,如此小肚鸡肠,喜爱记仇的萧郎君,是不是在这些时日,偷偷的在宫里也给她下了咒。

第135章 暴君(18)

老妪被派到萧小白身边服侍他,与其说是服侍,倒不如说是盯梢,萧小白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这老妪的真实身份。

他起初颇为恼怒,但很快又平息下来。

这老妇盯梢盯得光明正大,显然是得了国君的授意,他就算去吵闹,也不过是白费功夫,自取其辱。

这年迈的女巫者在萧小白身边待了一段时间,跪坐在陆玉跟前,向她汇报:“奴在齐国郎君的屋内并没有找到曾经使用过咒术的痕迹。”

陆玉微微颔首:“有劳女郎。”

老妪未婚,她不能称呼对方夫人。

那老妪退了下去,领了陆玉允诺的报酬,陆玉给的只多不少,老妪掂量了一番,颇为满意地离开了卡国的都城。

要是陆玉敢赖账,她不会咒死这年轻的国君,但会给她找一点小麻烦。

等那惹人烦的老妪走了,萧小白才开口提及此事,他没有明说,只旁敲侧击:“那个老宫女怎么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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