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九哥他出事了……还有吕东来……”她记忆停留在那夜最凶险之时,所以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对他哭诉。
沈如故连忙安慰道:“别难过,他们都没事,那小道士只受了点皮外伤,第二日就醒了,你九哥,昨日也醒了!”
只有她,又睡了三日,而这三日里,他依旧寸步不离的守在这儿。
“那个邪祟呢?”
“已被你引灵花之力除掉了,再也不会出现了!”沈如故说完,他用夸奖的语气道:“我的小昭厉害得很呢!”
南昭也记得自己意识最后引了灵花之力,竟真让她引出来了?她扯起嘴角笑起来问:“真的吗?”
“自然是真!”
说话间,屋外传来一阵咋闹声,像是有人在争执什么。
南昭让沈如故扶她起来,披上披风,缓缓走到门外,便见两个丫鬟正围着一个人。
那个人乍一看,南昭没认出来是谁,因为其身上裹着一层白色的药补,重重叠叠,连脸上都有。
结果这人用不符合他此刻现状高亢的声音说:“你们放开贫道!”后,她才发现,竟是沈如故口中说的只受了皮外伤的吕东来!
丫鬟为难的说:“吕道长,您还是让我们扶着你吧!”
小道士不从,“笑话,贫道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你们不用看得这样紧!”
丫鬟有命在身,根本不听。
吕东来便说教道:“贫道告诉你啊小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贫道虽然是道士,但也是个男人,你别碰贫道的身子!”
第155章 :永远在一起
原是刚才鬼门关里回来,重伤在身,可看到这一幕,南昭突然只想笑。
连沈如故都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旁边的丫鬟说:“吕东长不需你们搀扶,你们也就不必扶了!”
丫鬟们听后,都含着头抿嘴一笑,然后听话的退到了一边。
吕东来见状,就更纳闷了,他回头问那两丫鬟:“为何贫道方才说了半天不让你们扶,你们也不听,这姓沈的一句话,你们都照办了?”
他不提,南昭也发现了,吕东来与沈如故同为国公府的客人,不过沈如故的话,真就比吕东来好使得多。
丫鬟们听见他的质问,纷纷害羞笑着不答,吕东来转过那张包着白药布,细细打量了一番沈如故,瞧他在午后的艳阳下俊美绝姿,感叹道:“凡人果真肤浅呐!”
沈如故却不认同,他提醒道:“旁人更愿意听本公子之言,难道不是本公子比你这道士行事更稳妥吗?”
吕东来也不知是在争什么气,他回答:“贫道怎么就不稳妥啦?怎么就不稳妥啦?”
“嘻嘻。”后面的丫鬟看他一身伤那狼狈的样子,还要争个高下,都乐得合不拢嘴。
他就越发不开心了,看向旁边一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的南昭,刚想问,立马就打消了念头。
南昭轻慢走过去问他:“你这皮外伤……要不要进去坐坐?”
“不坐,贫道就是出来活动筋骨,无意间走到这边的!”说着,他就往外‘走’。
南昭望着他的背影,终于笑了出来。
“哈哈,这小道士——”许是身子还虚弱着,她笑得呼吸急促起来,沈如故连忙到她面前来,温声嘱咐道:“你莫要大喜大悲,情绪激动才好。”
“知道啦!”她拉着他的手,感叹道:“如故,从前我把这小道士当成那些出世的神仙看,他其实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可是却整天把凡人凡人挂在嘴边……”
沈如故看到的似乎与她不同,他伸手帮她整理身上的披风说:“他只是还不懂,等他懂了,就不一样了!”
南昭不解,“他不懂什么呀?”
他眸光看向她,笑容温淡,却不答。
南昭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问道:“那夜的永乐坊里,九哥为了救我,身上的灵花之印失了色,他无碍吧?”
沈如故知道她担心,便决定带他过去看看。
周仰住在他们所居的院子旁边,院中种着蔷薇花,这个时机开得正好,惹得彩蝶飞舞。
比起吕东来的伤,周仰要好很多,除了几处被砖瓦砸伤的地方,没有别的大伤,不过,他的脖子上的印,颜色确实淡了,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影子。
两人到时,刚刚见过的吕东来也在这边,只不过他躺在花园的腾椅上,正在吸收日月精华,旁边围着寻龙几个,正在问他一些有关触手的事。
而周仰端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籍在读,怕午后的阳光太烈,丫鬟为他撑着一把大伞。
“九哥!”南昭由沈如故扶着走近院子,吕东来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提高了音量说:“贫道当时还不知那怪物什么来历,但贫道乾坤剑一剑就斩散了它用于藏身的黑气!”
寻龙困惑的问:“可我怎么当时看道长是第二剑才斩散的?”
“总之贫道斩散了!”
南昭也走到石凳那坐下,周仰方才已听吕东来说她醒了,见她面色依旧病色,忧心又起。
“九哥,你没来的前些日子,我与杀害我师父的道神斗法,耗损了根基,所以近段时日才这般憔悴,不过在如故的细心照料下,已经在逐渐好转了!”南昭怕九哥担心,主动说道。
周仰点点头,他目光淡淡扫过旁边的人说:“如故费心了!”
这句话,是作为兄长对妹夫说的,可沈如故却听得出来,有别的意思。
他没回答什么客气话,自来也不喜好这些,安静的坐在旁边听他们叙旧,她对周仰讲述起他们这一路从泰州来云州的惊险际遇,有九重山里,因为灵花的力量被诅咒而来的邪恶骨吱、整个被养尸匠炼化掉的荒村、坞城的客栈中欧阳嵩如何被薛炼用一粒灵花之魄炼化成红眼灵尸,欧阳家的衰落、以及欧阳宜的死,最后,她讲到云州军的的生死门,道神冒充的逍遥岛主久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