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东来挺了挺胸,笑着问她:“想知道呀?我就不告诉你!”
南昭撇撇嘴,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见她要走,吕东来用手臂挡着去路问:“你觉不觉得,你家沈公子有点不对劲?”
“没呀!”南昭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没有?”吕东来一脸嫌弃说:“你这丫头怎能这般没心没肺?就不怕被人算计得尸骨无存吗?”
“我不怕啊!”南昭将他挡在前面的手臂拨开:“我有如故!我什么都不怕!”
“你不可救药了!”吕东来追在她后面,不依不饶的质问:“昨晚上,以你说的,未辩从坞城就用了欧阳宜的肉身,那么一路来,你没发现就算了,以沈如故的本事,也没发现?”
南昭不喜欢他背后这般揣测沈如故,冷着脸解释道:“如故是有觉得不对劲,他提醒我小心!”
吕东来听后,那双透着精光的凤眸斜睨过来,“那就更有问题了,他既都发现欧阳宜有问题,为何还能等对方连续杀了六个人才出手?他在等什么?”
“他……”南昭哑口。
对方便体现她:“昨晚知道欧阳宜身上是别的东西,你第一反应那是谁?”
第121章
南昭第一反应,闻晔复活了!
不过,后来他们追到欧阳家三姨太的院子后,给沈如故否认了!
她瞧着这道士那深意满满的脸蛋子,下意识的回答:“你是说,如故他为了确认欧阳宜身上的是否是闻晔,故意不出手的?”
“瞧吧,你自己都想到这里了!”吕东来懒散的在她面前伸了个腰,南昭心头却有些空。
她又想起那日在坞城,养尸匠薛炼说的话,说上辈子沈如故与闻晔是夫妻,那——是真的吗?
这一路来,她都未问过,原因很简单,她不相信那养尸匠的话。
若真如他所说,那她又是谁,处在一个怎样的位置?
“小灵女,想什么呢,给贫道说说!”吕东来突然生出一副关心的模样来,她此刻哪儿有心思搭理他,闷声往前走。
没走几步,遇上前来寻她的小司马。
“沈夫人,国公爷有请——”
南昭不敢怠慢了,整理心情,抛开心头杂念,随小司马再到司马封那边。
这回,没了旁人,连小司马领她到这儿,也退下了!
司马封在他私人的书房等她,南昭迈步进去。
这间书房与国公府的整个感觉差不多,气派,宽敞,正东方还供着武神关公,侧面摆着一个铜制的武器架,上面是一把大刀,应是当年司马封用的兵器。
“你今年应该年满十七岁吧?”司马封先开了口。
“是。”南昭答应着,心头疑惑,这镇国公怎会知道她几岁呢。
老头子正手持一支粗杆毛笔在岸上写字,似乎也知道,她心头想些什么,慢悠悠的讲道:“三十年前,一伙北荒蛮子入我炎国边境烧杀抢掠,我当时还只是个副将,领命带人前去绞杀;后与数百蛮子混战,老夫带去的兄弟死伤惨重,老夫也受了重伤,所幸得了一恩人相救;那恩人医术高明,且有异人的本事,当时他与老夫说了些话,老夫受益匪浅,后来连立军功,本该回天都颐养天年,不过恩人告诫我,天都乃老夫生克之地,回之必死,老夫便打消了念头。”
欧阳封才第一回见她,竟跟她聊起自己成年旧事,南昭仔细的听着,没有插话。
“那位恩人与老夫说的所有,几乎都对上了,唯独一件事,老夫当时是不信的。”
南昭问:“何事?”
“恩人说我司马家,将来会出帝王,老夫就是个武夫,从无权利野心,膝下无子,只有三女,如何出得帝王?这话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去,我司马全族,估计都要人头落地,所以老夫一气之下,赠了他金银,让他离开!”
她越听越认真,问道:“然后呢?”
“是老夫浅薄,如他那种人,哪看得进金银珠宝呢,他什么都没要,走了!三年后,皇上选妃,老夫长女中选,进了宫被赐贵妃位,备受皇上宠爱,次年便产下皇子……”欧阳封回想到这里时,那神采奕奕的表情,突然黯淡下来:“可怜我那外孙仰儿,出生高贵,母家家族也显赫,却备受磨难,一天好日子都不曾有,而让他遭受这些的原因,仅是因他脖子上生来就有的一枚怪纹。”
“仰儿七岁那年,被赐毒汤,老夫当时便在天都,闻讯之后,欲闯后宫为我外孙讨回公道,却在宫门外,遇到多年前的恩人,他将我拦下,并告知我,仰儿未死,结果,我仰儿确实未死,不过等着他的,却是无尽的磨难。是恩人说,他这一生,苦难终有头,需得寻到一个与他颈上怪纹相同的人,有朝一日……”
能成大事!
许是忌讳什么,司马封终究未将话说完,但南昭已猜到他要说什么,毕竟这故事的大半部分,她已知晓了!
这就是先前司马封说的预言,他一见南昭的灵花,便知道,此女是要助他外孙成大业之人,所以才会对她这般放心,毫无芥蒂。
还有,老爷子是个直性子,绕不得弯子,一来就把话讲明了,大家不用肚子里猜来猜去。
南昭十分欣赏老爷子的为人气度,不过面对这些肺腑之言,着实不知要说些什么。
以为司马封差不多说完了,南昭准备退离,老爷子突然想起件事,问她:“今天那位样貌不俗的公子……”
刚才来时,只顾着说泰安王的事,沈如故与吕东来都未提及,这二人也不怎么喜欢被人关注,此刻南昭才忙介绍道:“他姓沈名如故,是我夫君!”
老头子点点头,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南昭耐心的问:“镇国公可还有什么要说?”
对方迟疑了一下,终还是开了口。
“老夫当年听了恩人所说,要寻那手有灵花之人,便派人四处打探,然后便寻到了一副画,传闻说此画是三百年前的东西了,老夫拿了那副画,也没什么作用,便一直沉箱收着,数年过去,本都忘了,今日一见那位沈公子,才想起来!”
南昭一听,很是兴奋,莫非那幅画,与沈如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