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灵女南昭 柳笑笑 2464 字 17天前

南昭听着,心里暗自嘀咕,未能过门,不该是去找沈如故吗,来找她干嘛?

柳叶叶接着就说:“不过,昨日娘亲已来与我说,选好了良辰吉日,下月初五!”

“那恭喜柳姐姐了!”南昭笑了笑,早知有这一天,她已无数次练习过,所以未表露出一丝难受。

这时,柳叶叶便靠近来,亲近的挽着她的手说:“妹妹也知道,我出生不好,父母早亡,所以娘家无人,这婚期将至,有许多事要做,身边急需一个可亲的人陪同商量,我昨晚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妹妹最为合适了!”

南昭低头推脱道:“多谢柳姐姐看得起,可这是姐姐的大事,是喜事,让我在左右,恐怕不吉利!”

柳叶叶全然不在意的说:“别人如何说那是别人的事,我与妹妹可没有那样多不吉利,妹妹就答应了吧?”

瞧她如此执着,南昭忙将沈老夫人拉出来说:“就算姐姐不在意,娘她老人家也不会同意的!”

“这个不必担心,我已知会过她老人家了,她同意了!”

南昭听后很诧异,沈老夫人恨不得给她塞地低下去藏起来,这般紧张的儿子取妾一事,竟肯让她参与?她怎么不信?

可柳叶叶说得确有其事的样子,南昭摸不清情况,待柳叶叶离开后,她便主动去找沈如故,希望他出面将此事算了,免得多出事端。

沈如故的书房内,南昭讲明了来意。

也不知这厮有没有认真听她讲话,一直抱着一本册子在反复翻阅,他颀长的身体,就这般靠在书架上,透着几分认真。

南昭站在门边,一时有些局促。

半响,沈如故才想起她来提的事儿,合上册子,沉声嘱咐道:“叶叶是真心想与你交好,你别枉费她一片苦心!”

听听这话,叶叶是真心交好,换了南昭,就变成了枉费苦心。

想她南昭论样貌、才华,还有出生,样样比不上柳叶叶,唯独剩下一个性情,看不见摸不着的,但在沈如故眼里,还是柳叶叶好。

柳叶叶温柔大方,懂事知礼,南昭小肚鸡肠,整天防贼,时时用狗眼在看人。

那又怎样呢?

她连煞物都认命了,当回心胸狭隘的小人又何妨?

推不掉的事儿,也只好去做。

次日,柳叶叶便约她一同出门置办物什,出门前,念婆还特来到她跟前小声嘱咐:“少夫人可要记得时辰,回来别晚了!”

“好。”她答应完,便跟着上了沈家的马车。

柳叶叶与她并排坐着,先与她道了谢,客套了一番,便开始安排出去的行程,极其兴奋的说;“早就听闻如意坊的裁缝手特别巧,我们先去那边定制嫁衣。”

“好!”南昭默默的回答。

如意坊不久便到,这是青州城最大的制衣坊,因为价钱昂贵,所以普通的老百姓是穿不起的。

这里的所有衣物,都十分考究严谨,南昭不懂这些,看着也觉得极好。

这时,有如意坊的人过来询问柳叶叶:“这位小姐想做什么样的衣服?”

“嫁衣!”

“那小姐来对了地方,我们如意坊的嫁衣制作精良,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小姐随我去楼上……”

“不必了!”却是一道女声将声音打断。

目光看去,见是一四十岁左右的妇人从楼上下来,神情严肃,不太友好。

刚才那位与他们说话的掌柜看此妇脸色,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问:“何娘,怎么了?”

叫何娘的是如意坊的裁缝,那些精美的衣裙多数出自她手,这间如意坊也是她开的,这般做生意,着实有些奇怪。

不久,何娘就下了来,对她雇用的掌柜说:“我们如意坊何时——接过青楼的生意?”

青楼一词一出,掌柜一脸惊异,再看南昭几人时,目光已没有先前的殷勤与客气,全是鄙夷之色。

柳叶叶自然感到难堪,但她并未因何娘对她这般无礼而生气,还小声说了句:“打扰了!”

接着,她回头对南昭说:“昭妹妹,我们走吧!”

从如意坊出来,青果为她抱不平说:“什么如意坊,我看趁早倒闭好了!真是狗眼看人低!”

柳叶叶收拾心情,带着几分苦涩说:“哪儿能怪着别人呢,我本来就是青楼出生!”

听到这一句,南昭多少有些触动,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自从柳叶叶来了,沈家上下都对她评价颇好,连沈如故也不例外,可南昭从来不这样认为。

见过那么多人丑恶的嘴脸,她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个人,这般完美,所以她总觉得柳叶叶蛇蝎心肠,可现在看来,柳叶叶的心地和性情也是极好的。

这样的女人,除了出生不好,真真一丝毛病都挑不出来,哪儿像她呢,又蠢又笨,还老闯祸。

所以,即便人家是青楼女子,也人见人爱,而她,就算在青云山上,将普度众生当成己任,苦修了十六年,依旧遭人恨!

嫁衣没做好,她们便去别处选首饰,好歹选了几样不错的。

柳叶叶最后选了一支白玉梨花钗,插到南昭头上,温笑着说:“昭妹妹其实长得很灵秀,这支梨花钗与妹妹真配。”

南昭过去,头上就插一根道士的木发钗,毫无美感可言,终究是女孩子,也有些爱美之心,下意识的瞧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这支梨花钗确实挺好看,不过她很快就取下来了,说:“府上已有许多了,不必浪费了!”

柳叶叶没执意,不过他们从首饰店出来后,她们上了马车,车中只剩下两人之后,对方才拿出装着那支梨花钗的首饰盒,发自内心的说:“自从我来到沈府,我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这世间,有谁会与分享自己丈夫的女人毫无顾忌的相处呢?”

她苦笑道:“在我过去呆的地方,每天都经历着这些,我早乏了!我要的是一个安稳的家,而不是一个勾心斗角的战场,听闻昭妹妹从小有家不能归,也许能明白我这种感受吧?”

南昭低垂着头,未说话,但她心里在努力告诫自己,别去相信这些表面,更不要因别人一丁点儿好,就像从前那样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