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玉,以后你真的可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了。”
不用担心名声受累,不用担心寄人篱下,不用担心衣食无着,一切都得到了最妥善的解决。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难免会遭受一些非议,可是渡过了,就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无人可以保证开始以后是好是坏,可是总归有了一个再选择的机会。
宋敏玉听呆了,薛燕妮和容嘉也听呆了。
宝盈便对着她们又道:“不但是宋敏玉,就是你们也是一样的。你们只要想离开,等安排好了都可以离开。所有的保障也一样不会少。”
“宝盈……”薛燕妮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怔怔的唤着她的名字。
她们进了雍王府的门,就没想过还能出去。
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出去。
而这一切是谁替她们争取到的,还用疑问吗?
“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很大,不但关系着你们的将来,也关系着你们身后各自的家族,所以你们不忙做下决定,等问过了家中的长辈也不迟。”宝盈最后又道。
“……”三人都有些沉默。
“我会离开的!”半晌后,宋敏玉最先开口,“待在这里我快要闷死了,还不如出去呢。”
离开王府,一切犹未可知,可是不离开,就是一辈子关在这里。
而就算她一辈子不再嫁,只住在王府安排好的宅子里,可是又能比现在差到哪去,至少她还能自由点,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更何况,作为王爷的女人,她连喜欢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脱去了这个身份,哪怕不会有结果,她也依然可以肆无忌惮的喜欢着。
哪怕只是在心底。
“宝盈,你让王爷给我安排好了,我是一定会离开的。至于我爹娘那边,我也会说服他们的!”宋敏玉说着,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
薛燕妮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也跟着说道:“我也想离开的,虽然现在在这里有你们了,可是我还是好想我爹我娘。我娘也想我的,上次回去都抱着我哭了,我回去了正好可以再陪着他们。至于再嫁人什么的,我现在也不敢想,我总觉得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顿了顿,又道:“就是不再嫁人了其实也挺好的,宝盈你让王爷把我们的宅子安排的近一些,到时候我们要是真的没有嫁出去,住到那里去的话,还是可以像现在这样走动着,可以一起做个伴……”一起吃饭一起打牌一起出去玩耍,想想也挺开心的!
“嗯。”宝盈点头应下。
想着到时候的场景,三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而有一个人却始终没有说话。
“容嘉,你是怎么想的呢?”薛燕妮想到她,便又转头问道。
“嗯?”容嘉抬头,眼神闪过茫然,而当意识到她在问什么的时候,她轻轻一笑,却又带着些惭愧,“我当然也是想离开的,可是我得先回去问过我爹娘。”
不是每一个父母都能接受女儿从王府离开的,三人都理解,所以看着容嘉的眼神也只是怜惜。
“不管你离不离开,反正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一起玩的!”最后,宝盈又这么说道。
玩了一阵,四人又都散去。
宝盈等着祈明秀回来向他汇报,宋敏玉和薛燕妮等着回去,心中也都开始筹备着离开王府的事宜。
梨花苑里,容嘉站在窗前,神色却异于往常。
娘亲的话又浮响在耳边——
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一声声,仿如魔咒。
她低下头,原来的温顺柔和,只变成一片寂静沉黯。
目光沉重,仿佛心上压着万座山。
……
皇宫内,虽然明天就是太子成婚之日,燕帝却依然繁忙。文华殿内,文书堆成山,好不容易解决完,他长舒了一口气。
祁明秀替他将漠北的脉络疏通了,便要起身告辞,天色已不早,又误了家中的晚膳。
天冷下来了,坐着吃一顿热气腾腾的锅子,实在是一种享受。盛在食盒里的东西已经激不起他多大的兴趣了。
“七弟且慢。”然而燕帝却喊住了他。
祁明秀回头,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
燕帝一笑,“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从旁拿出一个画轴。
祁明秀解开系带,燕帝却又说道:“上次朕不是跟你说我总觉得你那小王妃面熟么,现在朕终于知道到底怎么面熟了。”
祁明秀听着,眉头一皱,手已经将画卷展开,一看,却是个人物画像。
画中之人四十来岁,天庭饱满,五官明净,笑呵呵的坐于园中,一派长乐无忧的样子。身上却穿着一袭龙纹常服。
“你知道他是谁么?前朝末帝朱见照!”
祁明秀的手突然就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