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十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一笑,“你们两个再多说什么,也不会改变公子的决定。”
两人一听这话脸一下子就垮了,“头儿——”
沈博宇送给容颜十几个人,如果这就是一小队的话,那么,龙十为小队长,此刻,看着龙十三和十八两人陪笑的脸,龙十不为所云动,他似笑非笑的留下那么一句话,一指地下气的脸色铁青,眼神阴鸷的越枫,低低一笑,“越世子是愈战愈,愈败愈勇呢,难道说,越世子这是觉得自家暗卫不济事,所以,特意来寻咱们弟兄练手不成?哎,早知是这样您提前支一声儿啊,省得伤了您。”
“滚——”越枫一声怒喝,翻身坐起来,他看着龙十几人,眼里全是古怪至极的冷意,“你们不用太得意,就是你们的主子,他又还能活多久?等到他都没了,我看你们这一群丧家之犬再如何的得意!”他对着身侧的龙十三两人一拂袖,一身阴冷气息逼人,“不用你们送,越府的大门我认得,自已会走。”
即然这个女人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他就看着她是怎么作死的。
等到沈博宇……
那会,他会让他跪在自己的脚边求他,求他,救她一命!
容颜回到屋子里觉得实在是晦气——前世啊前世,前世和她有个毛线的关系啊?!
可这么一个坑爹的存在,又是脑子进过水的,实在是她不得不防。
身侧,白芷小心的捧了茶,“小姐您喝茶——”
“你去和龙十说,让沈博宇留心一下越枫。”这个人有前世的记忆开挂,又刻意讨好,曲意奉承,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皇上看重,甚至在整个越府都站住了脚儿,坐稳了越世子的位子!她不信命,她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相信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不管是什么事情总会有改变,可当她对上越枫时,却总有那么两分的担心。
要是能让这个人彻底消失就好了。
可容颜也清楚,以着如今越枫的地位,想让他一声不响的消失?
不可能!
容颜是越想越烦,直接把手里的杯子给丢到了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倒是把不远处围着火炉坐针线的山茶几女唬了一跳,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抬眼看过来,“小姐?”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去吧。”容颜想了想走到里面的内室,轻声唤龙十,“你进来。”
龙十单膝跪地,“请小姐吩咐。”
“我那好二叔是不是又被人给耍了?”
听到容颜提起容二老爷,龙十不禁抽了抽嘴角,半响,他点点头,“那女人拐了二老爷的一千两银子,然后趁着二老爷不在,卷了银子和别的男人跑了——”想想这位容二老爷,近几年来也实在是有些时运不济的,每每遇上一个喜欢的,不是被坑就是被骗,哎,这头上的帽子啊,是彻底的洗不干净喽。
龙十抬头看了眼容颜,发现她半响没出声,想了想小心开口道,“要不,属下把那女人追回来?”
也是他想的简单了。
只觉得这种事情发生,羞辱了容二老爷,等到暴出来的时侯一定是大快人心!
却忘了自家小姐和容二老爷是同处一府,同枝同宗。
日后这种事情真的被人传了出来,容二老爷自是丢人丢到家,可自家小姐也没什么好颜面!
要不,他这会就把那对狗男女给做了去?
容颜却是摆摆手,“不必,让他们去吧。”能让容二老爷吃亏的人,她都喜欢!
再说了,那些银子就是追回来又不会给她。
相反的,她前两天在众人面前拆穿容二老爷在外头的风流韵事,估计人家二房夫妻这会正心里都恨着她呢。
即是这样,她那么好心做什么?
“只是小姐,等到日后……对您的名声……”
“我的名声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容颜一眼看出龙十的担忧,只是笑了笑,蓦的把眸光自外头院中的梧桐树上收回来,看向恭敬站在她身前几步步,半垂了头的龙十,“你这两天亲自过去一趟,把那边院子里的事情都解决一下,然后,让红彤和他回来吧。”
这个他是谁龙十自然是清楚的紧,他点点头,“属下明个儿就去。”
“至于那几位姨娘,我这里试验出了几颗药,是会让人忘掉一切的,你亲自给她们吃了,送走吧。”
她还是做不到无视一条条生命的消失。
是她的敌人,那些人想要她的命,她反抗,因此导至对方丢了命这是没办法。
你不杀别人你就得死。
可眼前那几个姨娘,哪怕她们之前在院子里对着宛仪郡主使过不少次的坏,她还是在这一刻心软了。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且就,放她们这一马吧。
但愿自此一去,是新生!
自打皇上赐婚圣旨下来,容颜当着容府众人的面儿说出有容锦昊消息的话之后,整个容府的人都在私底下悄悄的议论着,便是连三房四房也不例外,这日晚饭过后,容四老爷歪在榻上看书,一侧的四太太才净了身出来,脱了湿渌渌的头发在那里擦,一室的静溢中,四太太温柔一笑,坐在了容四老爷的身侧,“老爷,您的公事白天不是都忙完了么,怎的还在看?”
“嗯,随便看看。”虽然说着这些话,容四老爷却并没有把头从眼前的公文中抬起来,容四太太自是不能打扰的,擦干了头发,又亲自帮着容四老爷温了茶,“老爷,天色不早,可要睡下了?”
“睡吧,明个儿还要早起呢。”
容四太太听到这话嘟了下嘴,“也没见老爷您多大的官儿,怎的就忙成了这样儿?大哥是侯爷,二哥之前是皇上亲封的五品,妾身在一旁看着呀,都不如老爷您这会的忙。”
容四老爷呵呵一笑,随意的翻个身,把一脸娇嗔的容四太太揽在怀里,“你知道什么,大哥是侯爷不假,可咱们这侯府的爵位本就是个闲爵,他呀,越轻闲,皇上才会越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们安乐侯府这些年来在外头没少闯祸,但是都被皇上睁只眼闭只眼的给放了过去,至于那位二哥,容四老爷呵呵笑了两声,“咱们那位二哥除了吃喝孀赌,还有什么能耐?”
说到这里,容四老爷眼底一抹极其的不愤闪过。
那是属于他心底深处的不甘心。
凭什么呀?
大家同样都是爹的儿子,同样都是安乐侯府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