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宅里的仆从不多,都是明家老太太在时留下的,因为年纪太大了,不能随她一同去京城,自打明霜被接走以后便一直在旧房子里守着。
一屋子的老人家,回来少不了嘘寒问暖,东问西问。
加上府中也许久没人住,打扫起来还得费一番功夫,由于人手不够,邻里有听到风声的,便闻讯赶来帮忙。
她现在已经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小腹微微隆起,很明显能看得出轮廓。
京城离此地千里之遥,有什么事情总知道得慢些,于是众人便纷纷好奇:
“二姑娘这是嫁人啦?”
明霜也没隐瞒,乐呵呵地点头:“是啊。”
一婶儿问:“哟,那相公是谁家公子啊?怎么没跟着回来?”
她笑吟吟地解释:“死了。”
感情是守寡。一帮人不由叹惋,忙出言开导她。
没事儿,死了就死了吧,孩子还在呢,咱们好好养。
然后又问:“那夫家呢?”
她笑吟吟回答:“也死了。”
一群人唏嘘,原来是一家子短命鬼啊,然后又开始开导她。
没事儿,不在就不在了,往后再寻个好人家便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拉完一通家常,又带了些补品给她,东西并不名贵,只一些新鲜瓜果,鸡鸭和团鱼之类的。
房子收拾好了之后,明霜便舒舒服服地住了进去,宅子虽大,不过就她一个人,自然要不了多少仆从,在旁伺候的也就姚嬷嬷和未晚两个人。
她手里的捏着卖铺子的钱,数目不小,衣食住行都不是问题。但考虑到以后的生计,她还得省下一些来,等生完孩子准备在杭州城中再卖一件铺子。
她要做城里最富有的人,给她的娃娃买最好的衣裳,吃最贵的菜。
如此又过了半个多月。
夜里,她在灯下做针线,时隔半年,第一次得到了有关江城的消息。
“听说这次剿匪很顺利,南蛮一带眼下都安定了,龙颜大悦,圣上给他封了侯爵呢。”姚嬷嬷边说边笑。
闻言,明霜也由衷为他高兴,“没事就好,什么封号,有说么?”
姚嬷嬷想了想:“平南吧,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