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并未吭声,忽然埋首在他胸前,“怎么办,我怕我要不了孩子。”
“不会。”江城柔声宽慰她,“你别胡思乱想。”
“我从前就吃了不少药,几乎自小吃到大,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全喝过。”她越说越害怕,“都说是药三分毒,我担心我怀不了。”
“没事的没事的。”他拥着她,不住安抚,“咱们才在一起多久?往后日子还长,总能有的。乖,你放轻松些,太焦虑只怕适得其反……适才大夫不也说你虚火上浮么?”
听到这话,明霜稍稍平复下来,顺从地靠在他胸前,模样乖巧的像个小兽。江城不禁把她往怀中紧了紧,温柔地在她耳畔摩挲:
“孩子不急于一时……再说,我陪着你不好么?”
还是头一回听他有这种语气,尽管不甚明显,依稀能感觉到些许醋意。明霜怔过之后就笑出了声,手臂环住他,“我倒忘了顾及你的感受了。好嘛好嘛,咱们俩过够了再要孩子,也是一样。”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还没等明霜再说,温软的嘴唇就覆了上来,深衣被他松松垮垮地拉到腰间,吐息里泛着灼热。
她朝他肩胛处打了一拳,含糊不清地埋怨:“不是说吃不消,要歇一歇么……”
“嗯……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他往下吻去,低喃道,“现在我不想等了……”
窗外,房檐上的雪越积越厚,倏然滑下大一团,压得枯草砰砰作响。
腊八过后,街上的年味就渐渐浓了。
几户有钱人家在门口塑起了雪狮子,市集上到处在卖门神、钟馗和桃板等印刷出的画纸,穷苦的人装扮成鬼神的模样,敲锣打鼓,一个一个门敲开来讨钱,这便是世俗上说的“打夜胡”。
未晚被叩门声搅得甚是不耐,给了几个铜板把人打发走。
“一个二个没完没了了都。”她摇头。
明霜正坐在院子里逗猫,半大点的小白猫,江城前些天刚给弄来的,兴许是想给她解解闷,小猫尚在好动的年纪,还很活泼,满地瞎跑瞎闹。
“大过年的,图个吉利,你随便给点就是了。”
“倒不是舍不得钱,那不是怕以后都向咱们这儿跑么?”见姚嬷嬷在包饺子,未晚便上去帮忙。
明霜拿了根狗尾巴草还在跟猫儿玩,似乎玩得很起劲,她不由担心:“小姐,您小心点可别被它抓了,畜生下手都没轻没重的。”
“我知道。”
正说着,里屋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江城披上斗篷,手里还提着剑,看他这打扮,似乎是要出门。
明霜弯腰把猫儿一抱,“去哪儿啊?”
他紧了紧披风,“萧问有事找我,我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