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皱眉：“她不上学，还能去干什么？”

“这就跟咱们没关系了。”卢昇点了点邱秋的鼻子：“别在这种人身上费心，不值得。”

邱秋点点头。对这样的人心软，就是对整个a高的学生不公平。既然做出了这种事，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在老师的办公室里，王胜楠还想再给林可岚一次机会。

“现在顾子川不在这，你跟我说，是不是有人逼迫你这么干的？”

林可岚撇过头去：“没有。就是我爸要给我偷来试卷，希望我能拿第一，拿奖学金。”

王胜楠动了动喉咙：“如果是被人逼迫，你爸爸可能不会判的太重。”

“这跟我没关系。”林可岚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父亲，而是一把抓住了王胜楠的手：“王老师，别开除我行吗？一切都是我爸干的，跟我没关系。”

王胜楠抽开了手，叹了口气：“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一切都要按照学校的规定办事。如果就像顾子川说的那样，你主动拿了试卷给他，那你肯定是会被开除的。”

“开除我？凭什么开除我！你们要逼死我吗？”林可岚一听，立刻变了脸色：“我马上就高三了！我舞蹈跳的这么好，我前途光明！你们要是现在开除了，就是想让我死。”

但是现在，王胜楠已经对她毫无恻隐之心了。一个自私到根本不在乎父亲的人，王胜楠不认为她有勇气自杀。

“你用自杀逼迫我也没用，学校有学校的规矩。”王胜楠表情冷淡的看着她。

“那学校就可以枉顾人命了吗？”林可岚继续张牙舞爪：“我明天就吊死在学校门口，我看你们明年还怎么招到学生！”

“你放心，只要今年高考我们依旧能出几十个清北，一大半重本的学生。别说死你以后，就是死一个班，a高都有人来上。”王胜楠完全硬下了心：“更何况，你要是自杀。大家不会说是学校逼死你的，只会说你是羞愧自杀。”

林可岚的话一下子都噎在了嘴里。

“我会送你回家，由你母亲看管好你。周一你就不用来了，学校把手续办好，会直接寄给你的。”王胜楠说了最后一句话，然后叫来了保安。

林可岚知道事情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终于放弃了挣扎。她已经想明白了，就像卢昇说的那样，她得想办法在顾子川身上下功夫了，讨要东西。顾子川毕竟也是豪门富二代，跟着他，不会比上学差的。更何况，她上学本来就是为了能遇到富二代。

*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二模考试有人泄题。”周一一大早，a高的学生就讨论了起来。

“听说了，林可岚不是被开除了嘛，顾子川也被处分了。”

“说是林可岚是为了追求顾子川？她不是才跟韩晨分手吗？”

“我瞅着她就是想找个富二代！”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林可岚的家庭是工薪阶层，虽然不是多么富有，最起码也是公务员这种。原来她爸就是个印刷厂工人，妈妈是打扫卫生的啊。”

“就是嘛，她花钱还那么厉害。手机用最新款，鞋子还没限量的，也从来不在学校食堂吃饭。我听说她每个月，光养头发，就得花两三千呢。”

“你说这些钱，从哪来啊？这不是吸父母的血吗？”

“太可怕了，养这样的女儿，还不如养块叉烧。”

“那你们说，咱们这次会被取消成绩吗？”

“我听说，好像这次不会公布成绩排名，但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成绩。”

不光是其他同学疯狂讨论，八班的同学也议论个不停。

“邱秋，我听说林可岚是为了追求顾子川，才让她爸爸偷题出来，拿给顾子川的。”唐棠一大早也跟邱秋议论了起来：“难道是因为林可岚被韩晨甩了，所以精神受刺激了？”

“唐棠，林可岚的事情，不要牵扯上韩晨了，跟他没有关系。”邱秋赶快制止了唐棠的八卦心。

结果旁边有同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立刻伸脖子过来插了一句：“班长，你怎么知道没关系啊？我倒觉得说不定就是林可岚被韩晨甩了，所以赌气去追的顾子川。”

“还有人说了，是韩晨把林可岚的生活档次提上来了。现在不要人家了，林可岚没办法只好再去追别的富二代。”

“你们没看学校发布的通知吗？警察通过调查发现，林可岚的父亲不止一次偷过试题了，所以跟韩晨一点关系都没有。”邱秋沉下脸：“更何况，大家都是同班同学，请不要再造这样伤害人的谣言了。”

同学被邱秋这么一教训，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喂！你们够了！林可岚是林可岚，韩晨是韩晨！”倒是坐在第一排的石一鸣，又跟人吵了起来：“林可岚的这件事，不仅跟韩晨没关系，跟邱秋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用猜也知道，又是有人说韩晨劈腿了邱秋，让林可岚受了刺激，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什么玩意！都乱说什么呢？！”听到石一鸣的吵架声，韩晨的小弟们都嚷嚷了起来：“我劝你们不要在这造谣啊！看我们韩哥最近脾气好了点，你们就无法无天了是吗？”

“现在都言论自由了，还不让我们说说了。”有同学不服气，小声嘀咕了起来。

“你特么的……”韩晨的小弟立刻毛了，闹哄哄的在班里吵了起来。

唐棠捂着耳朵，被吵的直皱眉，结果一转头：“韩晨……”

韩晨脸色阴沉，表情很难看，明显是听到了这些话。班里同学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韩晨实在接受不了，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邱秋一把拉住了。

“行了！大家安静。”邱秋的声音制止住了班里的骚动，接着，她拉着韩晨走上了讲台：“言论自由没错，但造谣诽谤是犯法的。没有确凿证据的事情，就不要乱说，我以为这是每个高中生都应该明白的事情。”

还是有同学不服气的嘀咕：“我们就说两句话，怎么变成犯法了？”

“不要觉得你们是学生，就不犯法。也不要觉得，我说这些话太夸张了。怎么会随便说几句话，就牵扯到犯法了？”邱秋冷着脸，挨个看过吵闹的同学们：“只要是造谣诽谤，不论是什么内容、多少，都是犯法！”

“我指的并不仅仅是这一件事。”邱秋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上辈子的键盘侠们：“现在网络很发达，你们可以在任何地方发表多种言论。有可能是道听途说，是断章取义，甚至是自我编撰的。你们会觉得自己只说了几句话而已，有什么影响。但有可能，就是这句话，会逼死一个人。”

“恶从口出。我希望我的同学们，能警醒一些。不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网络上，说话都先过一下大脑。”邱秋拿出学校今天粘贴在通告栏上的通告：“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林可岚的父亲不止一次从印刷厂偷试卷，包括在我来这个学校之前，在林可岚认识韩晨之前。不过是这一次考试，被爆出来了而已。”

邱秋把那张公告，放在了桌子上，让大家可以传阅：“你们都是马上要考大学的人了，是阅读能力有问题，还是不识字？”

卢昇抱着胳膊，就站在邱秋旁边，冷冷的说道：“我看邱秋你说的这两条都不是，造谣的人就是想害人。如果一定要分析原因，那就是造谣人性格恶劣，自私，嫉妒人，更见不得别人好。说直白点，就是令人作呕。”

卢昇看同学们都愣了一下，就继续说：“大家如果遇到这种人，赶快跑远一点。因为指不定，他会因为你考试成绩比他高，长得比他好看，家里条件比他后，就在背后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