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交替,林间吹来的微风带着微微的凉意,驱散了些许灼热。
翌日,唐珞珞被枝头上串下跳找食吃的鸟儿吵醒,找了一条干净的溪流梳洗一番,唐珞珞骑着马儿继续上路了。
今天早上将毯子装回去的时候,唐珞珞才发现在马鞍夹层里放着一张地图,借着这张地图,唐珞珞也有幸知道了她所在的这个国家叫曜月国,是个地大物博的泱泱大国,她所在的这个地方临近曜月国的边境,叫汴州,她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汴州的中心,汴城。
看地图显示的位置,汴城离这里很近,骑马的话一天就能到。
这一路,唐珞珞就喝了点水,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了。
走之前,唐珞珞去镇子里,将包袱里其中一套衣服卖了,就算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平日里吃穿用度也是要比普通人家的小姐精贵的多,一身衣服,唐珞珞就卖了两百两银子,可见唐门富有程度。
有了银子,唐珞珞吃饱喝足这才骑着马儿上路,天黑之时来到了汴城。
古朴巍峨的大城,伫立在边境几百年了,风吹霜雪依然不减它高大雄伟的气势容貌。
随着悠悠的人流,唐珞珞进了城,本以为城里是一派繁华祥和景象,然而举着□□四处巡逻的军队却给这座大城染上了几分肃穆和紧张之色。
行人行色匆匆,神色紧绷,看来这些巡逻的军队是临时在这里巡防的,街上摊贩极少,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些百姓吓得都不敢出门。
唐珞珞牵着马儿,觉得还是问清楚一些比较好,免得触怒了什么规矩就不好了。
见四五个人围着一块高大的木牌墙,唐珞珞好奇地凑了过去,奈何一群男人站在前面将路都挡住了,个子矮小的她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时,站在木牌墙旁边的一个士兵走了过来,许是觉得唐珞珞面生,还算客气的问道:“你从哪里来的?是做什么的?”
唐珞珞礼貌的点头回道:“我刚刚从汴城右边那座小镇过来,是个大夫。”
“大夫?”士兵一愣,“医术怎么样?”
“还……还行吧。”唐珞珞讪讪地回道。
这个还真不好回答,江湖人都知道唐门随便出来一个那都是妙手回春的神医,医术连皇宫里的御医都自愧不如,所以说唐门的医术在江湖榜上排名第二,那就没有人敢称第一,唐珞珞的医术全部传承于唐老爹,学的自然也是唐门最正统最精辟的医学,毕竟唐老爹不是那种会随便放水的人,在他的严厉管教下,即便唐珞珞从小智力缺陷,也硬生生学出了一身治病救人的本领。
问题是,现在在这个身体里的人是唐珞珞,虽然她是医科大学毕业,但她学的是西医啊!她不保证唐门唐珞珞的一身医术她可以手到擒来,没有实践过,更没有任何经验,她不敢妄下定论。
然而这句还行吧在士兵耳朵里听起来,便成了唐珞珞的谦虚之词,想着这姑娘医术应该还不错,于是道:“跟我来。”
“啊?”唐珞珞一愣,面露不解。
“跟我来。”士兵又说了一遍。
“哦。”唐珞珞虽然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不过众目睽睽之下总不会是什么坏事,而且士兵大哥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唐珞珞小胳膊小腿的更加不敢反抗了。
唐珞珞牵着马儿一路跟随士兵大哥来到了县衙。
诶?县衙?唐珞珞看着头顶的牌匾愣了两秒。
“跟上!”
不管了,既然听到她是大夫才带她来,想来是想让她救什么人吧。
唐珞珞猜得没错,士兵大哥领着她到几位青年男子面前,看这些男子衣着精致彬彬有礼,想来身份应该不凡。
“大人,这位姑娘说她是大夫,属下便把她带来,希望能为殿下效劳。”士兵抱拳行礼道。
“这么一个小姑娘,医术能好吗?”蓝衣长袍束腰的青年嫌弃的看了唐珞珞几眼,“睿王殿下的性命如此精贵,怎么能让一个小女娃娃给殿下看病,御医马上就到了,不过……”蓝衣青年看向旁边的一位白衣青年,有些不怀好意的笑道,“瑾王殿下伤势最重,本就体弱多病,这会儿怕是难受得紧,我看这位姑娘去照顾瑾王殿下正好合适,若是瑾王殿下等不到御医……”
“肖子墨,注意你的言行!”白衣青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双拳紧握极力的忍耐着什么,在蓝衣青年冷笑淡讽之下,竟然咽下一口气,对抿着唇有些呆愣的唐珞珞道:“跟我来吧。”
“噗!”名叫肖子墨的蓝衣青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那充满嘲讽的眼神仿佛在说:忍不住了吧,就知道你们会要这小女娃,装什么正经!
白衣青年淡着脸,看了也不看蓝衣青年一眼,径自领着唐珞珞向右边一条小道走去。
番外:若唐珞珞是穿越过来的(二)
“这里是瑾王殿下住的院子,你待会儿记得小声说话谨言慎行……”白衣青年推着院门的手一顿,仿佛这才想起面前的人,不过是一个单纯青涩的小女娃,满不过十五岁,不禁放缓语气道:“没事的,我们瑾王殿下很好相处,你不要紧张就是。”
“嗯。”唐珞珞认真的点点头,清澈的双眼带着无邪的天真。
白衣青年莞尔笑了笑,那一瞬,唐珞珞仿佛看到了一朵白清如雪的梨花悄然绽放,漂亮的差点晃花她的眼睛。
屋前,两名中年男子正在煎药,浓浓的药味带着苦涩,让唐珞珞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两位大夫,这位小姑娘也懂些医术,不知道可以帮上什么忙?”白衣青年彬彬有礼的问道。
“太好了,我们正好缺帮手,小姑娘,来帮忙搭把手,你是大夫,应该会煎药吧。”那两名大夫非常和蔼,对唐珞珞笑呵呵的问道。
“嗯,会的。”煎药唐珞珞还是没问题,这个简单,二话不说接过大夫手里的扇子坐在小板凳上给药炉扇火,力道和角度都把握的很好,两名大夫满意的点点头,总算腾出手去做点别的。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唐珞珞看向白衣男子,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
“我叫白梨之。”白衣男子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
“那白梨之哥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的马儿还有行礼还在院子外面,可不可以找个地方放一下?”清脆的嗓音甜甜的问道。
“可以,这院子宽敞,你就住这吧,我还要去等御医,这里就拜托三位了。”白梨之匆匆走了。
唐珞珞专心煎着药,两位大夫则在不远处的石桌旁商量着一个药方,唐珞珞看了眼大门紧闭的卧房,听说里面是一位王爷,对了,叫瑾王,刚才白梨之说了,好像受了伤还是怎么了,看白梨之这么着急,应该病的很厉害吧……
唐珞珞闻了闻这药罐子里的药味,神色有些复杂,这药性很重啊,屋里的人病得有这么厉害吗?
天渐渐黑下来,唐珞珞捶了捶有些酸疼的腰背,煎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煎好了。
“该死的!”门口,白梨之突然一拳垂在了院门上,砰地一声,高大的院门都被震了三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