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的门并没有关,他们直接踏了进去。
刚踏进正屋,就见一袭白衣的温清媛倒在地上,白飘飘如一朵轻云的长裙铺在玉石上,泪水一颗又一颗砸在玉石上,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
温清媛捂住胸口,“小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样!”
顾谅烦躁地在房间内踱步,“清媛,我跟你解释了,这都是误会,是误会!”
顾谅下身只穿了一条白色绸缎长裤,露胸赤脚,上身点着青青红红的印记,与后背可疑的抓痕,不用去猜,就知道顾谅昨晚上干了什么。
听那二人的言语,顾谅昨晚上睡的人不是温清媛?
顾谅与人春宵一度,主角却不是温清媛。
唉。
这是什么人间惨剧呀。
苏舜玉和陆璐站在一旁,被突如其来的一口大瓜怼了一脸。
陆璐极力压制自己的嘴角,拿过苏舜玉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点心,往嘴里塞。
吃饭吃瓜两不误。
“你难道忘了吗?你曾向我保证过,你说我会是你唯一的女人。”温清媛眼泪簌簌往下掉,眼眶通红,叱问道:“如今我们尚未成亲,你就背叛了我!”
说着她爬了起来,边哭边打顾谅的胸膛,“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顾谅一脸痛苦地任由温清媛的手打在自己身上,将她的手一拉,将人紧紧搂住,抱紧道:“清媛,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我只爱你一人。”
温清媛挣扎着,哭得哀婉凄厉。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顾不得旁人,仿佛全世界都只有彼此。甚至将屋里站着的两个外人都直接忽视了。
陆璐:……
苏舜玉:……
呃,这感觉,怎么好像吃了一块变质的瓜,有些恶心。
陆璐看着苏舜玉,苏舜玉了然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瓷瓶里装的是雪顶红梅上凝结的玉露,最是解腻。
接过瓷瓶,陆璐仰着脖子,将瓷瓶里的玉露水喝得一干二净,那已经顶到脖子的恶心感终于消了下去。
就在顾谅与温清媛“你听我解释”,“不,我不听我不听”中,未施粉黛的陆瑶款款走来。
乌发及地,体态婀娜,昨日还尽显威仪的凤眸,今日一瞧,尽露出几分妩媚慵懒。
陆璐瞪大了眼睛,又看向身上痕迹满满的顾谅。
原著里,顾谅与陆瑶这一对夫妻,因为顾谅痴心温清媛,可是一直都没有做成真夫妻。
而陆瑶,也在顾谅一日一日的冷暴力里,逐渐变态,杀温清媛不成,最后被丈夫关了禁闭。
不到两年,因为受不了折磨,陆瑶穿着出嫁时的婚服,吊死在枯树前。
陆瑶的死没有激起任何波澜,顾谅甚至没按照世子妃应有的规格将她下葬,草席子一卷,就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扔进了荒山去。
看书的时候,陆璐就被这个所谓的深情男配恶心得够呛。
不爱,就别娶。
娶了,还将人放在后宅里,蹉跎别人的青春,这算什么?
陆瑶的出现,让温清媛身子抖了一下,她咬了咬唇,看了看神情悲痛的顾谅,狠下心将人推开。
陆瑶走过来,轻声笑道:“一大早的,好热闹呀,夫君,你和温姑娘在干什么呢?”
温清媛不愿意娶看陆瑶的脸,有些自嘲道:“是我鲁莽了,世子与世子妃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我一个外人,确实不应该还在此呆着。”
顾谅被推开,无比心疼地看着温清媛,长眉紧皱,“清媛,你……”
陆瑶仿佛没察觉到温清媛话中带着刺似的,“温姑娘说笑了,再过三两天,你就是世子的妾室了,你我应该互称一句姐妹。你怎么会是外人呢?”
陆瑶这话是笑盈盈地说的,表现得温和又大度。
陆璐不禁有些疑惑,在她的印象里,陆瑶可不是如此大度的女人。
当初陆临川要将她送给顾谅做妾,陆瑶为了避免后患,可是追了她好几里路,她差点就死在陆瑶手里。
婚姻能让一个女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陆瑶笑意不达眼底,见一句话把温清媛气得够呛,笑意才真心实意了几分。
眼波一转,状似不经意地落在苏舜玉身上。
她又淡淡地瞥了一眼温清媛,眼里闪过一丝讶异,肉都送到嘴边了,陆行之竟然忍得住不下嘴?
那还真是……便宜了温清媛这个贱人!
是的,昨日的宴会上,她给在场的所有人都下药了。
那药名为春风一度,只需一滴,就能轻松勾起人的欲/望。
其药效发挥作用所需要的时间很长,如润土细无声一般,就算是有修为的高手,也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