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被冻结一样,司文星没想到他隐藏那么久的秘密,会突兀曝光在母亲面前。
面对叶筱柔愤怒的眼神,他狼狈的别开脸,垂着头拿拳头砸自己脑袋:“啊,啊,我是个废物,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儿子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坏了叶筱柔。他如果死不认错,她会感到愤怒和绝望。
当司文星为他的行为感到痛苦,惩罚自己时,她的心又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够了,你从什么时候碰那个东西的,是谁诱惑你吸的,到了哪一步。”
叶筱柔抓住儿子手,冷静的问他前因后果。她不认为聪明懂事的儿子,会主动碰那种东西,一定有人使坏引诱他。
司文星用另一只手捂着脸,发出野兽似的低嚎声:“两三个月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碰的。一开始,只是和认识的朋友们,一起到娱乐会所唱歌、打台球。后来突然发现克制不住身体的震颤和渴望,稀里糊涂的和朋友一起吸了几次。”
父亲入狱,母亲频频传出丑闻,司文星兄妹俩在学校沦为笑柄。
对性格骄傲自负的司文星来说,这种落差是完全无法忍受的。
他断更了自己在网站连载的小说,开始结交社会上的朋友。只需出一点点钱,就能换来他们前呼后拥,一口一个“老大”,让司文星沉醉其中。
认识了一大帮社会人后,学校里看不起他的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他坏话,甚至隐隐有些害怕他。
司文星很享受这种感觉,但他真的没想过沾d品。
叶筱柔用力抓紧儿子手背,面容堪称狰狞:“戒掉,你必须戒掉!”
戒d很难,但要是不戒,儿子不仅前途尽毁,还会沾染上一身病。
“我戒,我戒!妈,都是儿子的错,你不要气坏身子。”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叶筱柔呼了口气,装作呵斥儿子:“毛手毛脚,打翻茶壶,还把冰块弄掉一地,下次注意点。”
司文耀背着书包进门,还没换拖鞋,先主动向叶筱柔问好:“叶姨好,客厅让我收拾吧。”
叶筱柔平时就非常讨厌私生子,如今得知儿子沾上了不得了的东西,冲他骂了句:“两个老东西不在,装什么装,滚回你的房间去,狗杂种。”
曾经,她是个爱面子的人,鲜少就在人前暴露粗俗的一面。
生活的重重压迫,让叶筱柔变得表里如一,不耐烦在卑贱的私生子面前展露什么心机。
司文耀低下头拎着书包,回到自己房间中。
他将房间门反锁,书包随意丢到地上,将u盘插到电脑上,按下启动键。
电脑启动速度很快,桌面上干干净净,没什么东西。
u盘信息弹出,司文耀点开文件夹,里面十几个未命名录像。
他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匆匆浏览一遍后,侧耳聆听客厅中的动静。
当听到叶筱柔和司文星各自回了房间,司文耀这才走出房间,打开冰箱拿可乐。
往回走时,他手不经意的在吊在墙上的绿植盆栽里摸了一把,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玩意儿。
…
霞光万丈,照亮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黑色豪华轿车,穿过车流密集的街道,来到风景优美的郊区。
周元初拧开一瓶水,递给苏晚晴:“谢谢你愿意以我女友的身份见朋友,他性格还不错,就是有点爱开玩笑。”
因为是见朋友,他打扮很休闲,不像平时那样西装领带一丝不苟,随时参加国际会议的样子。
“是假扮女友。”苏晚晴接过水,目光看向窗外,眉眼里带着淡淡笑意。
没有恋爱经历的人,追求方式就像放风筝,忽东忽西让人摸不着头脑。
同样没爱情经历的苏晚晴,对周元初的追求并不反感。
他人很有趣,喜欢美食,守在苏晚晴厨房前的样子,有点像奶呼呼的小金毛。
周元初在尔虞我诈的商界,纯然一股清流,知世故而不油滑,拥有显赫的身份和地位,却从不以势压人。
就算遇到讨厌的人,也会光明磊落交手,用法律手段解决,而不是像司昊天、叶筱柔那样致力于搞歪门邪道。
跟他相比,苏晚晴偶尔会想她手段会不会太激烈。
也仅仅是一想,因为她行事无愧于心,不会主动害人,也不会圣母的原谅对自己不利的人。
周元初默默在心里划掉“假扮”两字,和苏晚晴谈起自己上大学时的经历:“我上大学时,迷上炒股,经常逃课,老师还因此找我谈过话。”
他讲到此处,又觉喜欢逃课不算正面形象,特地补充:“不过后来,我用炒股赚来的资金创办了一家国际商务贸易公司,老师期末考核特地给我评了最高分。”
提起过往,周元初神采奕奕,让苏晚晴莫名联想到孔雀开屏。
他是在展示自己的优点吗?
以周元初的身家,做出这样的幼稚的事,显得分外可爱。
“你很厉害,不愧全球最年轻的商界十大精英。”
苏晚晴夸了一句,周元初轻咳一声,头一次觉得那些无聊的评选还挺有价值:“我只精通商业运作,远不如你博学多识。”
恋爱准则一:树立良好形象的同时,要对女方表达认可和赞美。
虽然还没追上苏晚晴,周元初在心中已经将她视为准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