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也说了,当初出钱的人,是想要傅乐晗命的。叶宝珠将她卖到大山里,也是在变相保护她。
如果不是叶宝珠接了这个差事,傅乐晗现在早就变成尸体了。
“你还记得,是谁出钱雇你杀叶宝珠的吗?”
叶筱柔面露沉吟之色,思考能不能借此为母亲翻案。
叶宝珠摇摇头:“不清楚,都过去二十年了,我都不知道那个买家怎么认出我的。唉,都怪妈长得太年轻,这些年没见变老。”
面对这样一个糊涂妈,接了要人命的活,都不知道幕后真凶是谁,叶筱柔分外无奈。
“事已至此,你最好主动投案自首主动交待犯错事实。在犯罪动机方面,你就说原本想拐卖的人是苏晚晴。是傅乐晗穿着打扮跟她相似,你才弄错了。”
叶宝珠没懂女儿的意思,一脸茫然的问:“我没想拐卖苏晚晴啊?”
“听我的,你就说对苏家怀恨在心,不满苏令章独占家产,出于报复目的拐卖他的女儿。”
叶筱柔说到这里,眼睛微微眯起。
苏晚晴不是想踩着她们母女,讨好傅家人。
她倒要看看,如果傅老先生知道,这么多年女儿都是代人受过,会不会还能将苏晚晴视为恩人。
至于傅乐晗,只要她不是圣母,就不会再和苏晚晴亲近。
叶筱柔在娱乐圈待了这么多年,深谙人性。即使在拐卖这件事中,苏晚晴没有错。
但从傅乐晗的角度来看,她这些年就是在替苏晚晴遭受折磨。
叶宝珠还想追问,叶筱柔竖起手指:“妈,要是傅家人知道,女儿是代苏晚晴受过,还会把她捧成座上宾,分给她百分之五的股份吗?”
“那肯定不成,对,就该这样整治姓苏的小贱人。”叶宝珠用力拍了下大腿,一脸兴奋的说,“我到时候添油加醋,把姓苏的好好骂一顿。”
“就按实话说就行,免得说太多出现纰漏。”
傅乐晗的事有了决议,看到母亲一脸兴奋的样子,叶筱柔心里有些难过。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亲妈坐牢,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万一被狗仔扒出来,她的声誉要遭受极大的损失。
但傅老爷子那么疼女儿,绝不会善罢甘休。
叶筱柔抬眼看叶宝珠,神情憔悴人像老了好多岁一样。
她自己照了镜子,表情虽有些沉郁,因为灵泉水的缘故,肌肤依然细腻光滑,好似美玉一般。
这样不行,叶筱柔拿起略显暗沉的粉底,给自己化了一个憔悴的妆。
眼下青黑,脸色微黄,脸颊微微内陷,一看就是伤怀很久的样子。
“妈,在投案自首之前,我们先到傅家负荆请罪。”
“赔罪?”叶宝珠局促不安的抓着沙发一角,“傅家不会打我一顿吧。”
虽然她自知是好心,救了傅乐晗一命。
但这事不能说,傅家一定恨死了她。
叶筱柔再次叹气,耐着性子劝:“你放心,傅家不会动手的。他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傅乐晗恢复容貌和健康,我会带上玉姿特供过去。”
“那……行吧。”叶宝珠答的期期艾艾。
既然是负荆请罪,自然要有诚意。
叶筱柔和叶宝珠都换上旧衣裳,摘下珠宝首饰,迎着寒风徒步走到傅家。
傅家保安,瞧见来人,脸色变了又变,怀着复杂的心情,将叶家母女上门求见的消息告知傅老先生。
得知害了女儿的罪魁祸首,竟敢亲自上门,傅新诚倒要看看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是来求情,他必定让人将母女二人乱棍打出。
叶宝珠随着女儿一起进了傅家客厅,一眼就瞧见面色阴沉的傅新诚,小腿肚不受控制的打哆嗦。
也不用女儿交待,她扑通一声跪地上,哭天抢地的说:“傅先生,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做下那样恶毒的事。”
叶宝珠也是做外婆的人,一把年纪哭得涕泪横流,傅新诚半点不觉得她可怜。
他只觉这老妇,心思恶毒,自己女儿,还使坏毁掉别人女儿的一生。
想到女儿经历的磨难,傅新诚一个大男人红了眼圈,恶狠狠的盯着叶宝珠:“你该庆幸乐晗还说着,不然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千刀万剐!”
他一字一顿的说出千刀万剐四字,吓得叶宝珠脖子发凉,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傅、傅先生,我没想过害傅小姐,是、是——”
叶筱柔见母亲不成事,主动代她说:“傅老先生,得知母亲犯下这样的大错,我就像五雷轰顶一般。我也是女人,如何不知傅小姐这些年受过的苦。但此事另有隐情,我妈固然罪大恶极,不值得宽恕。可她当年本意,不是拐卖傅小姐,而是拐卖苏晚晴复仇。”
“巧言令色,二十年前,苏晚晴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和你们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难不成,那时候你就预见到,自己将来会当小三,插足苏晚晴的婚姻。”
叶筱柔的鬼话,傅新诚一句都不信。
她们母女都生着一副蛇蝎心肠,一个抢了别人的丈夫,还要倒打一耙,逼得苏家破产,原配毁容扫大街。
要说苏晚晴被人泼硫酸还有打瘸腿,和叶筱柔没关系,傅新诚半点不信。
叶筱柔从没觉得,自己是小三,被傅新诚当面出言讽刺,不由涨红了脸:“傅老先生,您不要听信苏晚晴一面之词。当年是她插足到我和昊天的感情中,还使出阴谋诡计逼得我远走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