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摸吧,随你摸。
秦茉伸手戳了他两下,“什么感觉?”
“难受,”他撅着嘴,慢吞吞拉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胸口,“你如何把我弄回家的?那人呢?”
“那人是刺客,被、被官府的人逮住了,顺道送咱们回来。”秦茉记起越王及手下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恼怒地推了容非一把。
她明知中针昏迷非他所愿,仍禁不住抱怨道:“现在人尽皆知,背后不知该如何编排我俩。”
容非定了定神,支起身子,倚傍床头,挽起她的手,目视她绯霞沾染的耳垂如红玉莹润,低笑道:“我今儿牵马从西苑出来,碰到你家的人……他们个个笑得神秘,估摸着已猜到,我准备外出寻你……”
“你、你不早说?”秦茉急忙抽手。
“不如,痛快认了吧!我俩就是有一腿。”
容非笑哼哼展臂,绕过她肩头,将她圈入怀中。意外的是,秦茉再没争辩与推拒。
被他躯体的热力包围,秦茉有片晌懵懂,心疼他无缘无故中毒混倒,由着他搂了一阵。
原是美好的小约会,经历打斗、掉落上坡、故人重逢后,彼此心跳逐渐平伏。
猛然惊觉已入夜,不该逗留,她轻轻挣开他的束缚,站起身来,正色道:“你且在此住下,我让人伺候你,有任何事,第一时间让人知会我。”
容非见她马上要离开,既不舍,又无奈。
两次皆以受伤为由入住心上人家中,他自觉丢人,事已至此,干脆厚着脸皮住下,伺机而动。
秦茉后脚刚步出房外,小厮已端来膳食和汤药。容非吃了碗素面,喝完药,转而去浴室沐浴。
被冷水冲刷全身,他的意识更为清晰,但左手麻痹感尚存,不由得慨叹他这多灾多难的左手。
仔细回想,匣子里的针当真厉害!秦茉见他捡匣子时,表情极为古怪,随后喊了一句,“正对他扳动机关”。
她如何得知那玩意藏有暗器?
看来,此物或多或少与她有关。
洗浴完毕,屏退下人,容非端坐床前,轻吹一声口哨。
屋顶当即传来两声短暂回应。
“下来。”容非理了理衣裳。
矫健黑影跃进房内,如鬼如魅,正是南柳。
南柳进入贺家五年后,成为拔尖护卫,与北松暗中轮流守卫容非,已达十年之久。虽每日相随,却没太多交流。反倒是来长宁镇,容非交际圈大大缩小,楚然又不在身边,无需南柳成天藏匿,主仆二人偶尔扯上两句。
“南柳,谁带走了刺客?”
“越王。”
“越王?又来了?”容非一惊。他暗觉越王的目标并不是秦茉,但终归未曾证实。
回想秦茉之言,他又问,“秦姑娘是否已知对方身份?”
南柳点头。
越王可是知晓容非乃贺家家主之事,不晓得有否跟秦茉谈及?依照秦茉刚才的情态,按理说,尚未知情。
容非虽知,从寡言少语的南柳嘴中套话,必定问不出所以然,仍忍不住道:“他们说什么了?”
南柳摇头:“听不清。”
容非料想他怕被对方觉察,不好紧随,遂吩咐他,速去速回,连夜让东杨调动其余护卫。
南柳在容非默许下,拿走桌上的芝麻饼,悄然消失在暗沉夜色中。
容非亲自关上窗户,静听秦园夜静如水,一颗心却狂跳不息。
贺家诸事,早已交由柳莳音打理,依照惯例,容非跑开一两个月,那丫头基本能应付。只不过,他来日回杭州,得等她狮子开大口提条件。
眼下青脊、盗门,还有未知势力,将长宁镇重重包围,单凭他一人之力,无法确保秦茉的安全。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提前布防。
他翻出胸口的钥匙,不知是药效未退,还是烛火突突跃动晃得他眼花,有一瞬间,他心神恍惚。
挪步至案前,他顺手把纱笼灯罩放回原位,柔和了那道刺目锥心的亮光,也柔和了他心头的锐意锋芒。
作者有话要说:
【换个地点继续撩。】
大家最近不爱留评了?呜呜呜~是因为容小非不够萌么?(对的,一切都推他头上!谁让他是男主?)
特别鸣谢:左儿投了1个地雷。
第六十六章
七月, 初秋气息融入萧疏细雨,率先溢满郊外的秦园。
一连两日,容非于床榻上静听秋雨的渐泣渐歇, 见秦茉没有请他搬回西苑, 干脆大摇大摆以“养病兼作画”的名义留下。
南柳往返镇上, 给他带来一大堆黄杨木和雕刻工具, 还有常用衣物、文房四宝等,为他做好长住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