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1 / 2)

孤鱼独去闲 十五城 2542 字 18天前

出城暂时是出不去了,这客栈也不能再呆了。

一行人去了重安坊在勒邑府不远的一处药当铺里,这倒能躲上一时。又派人去了勒邑府寻任意随,这个大舅哥,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意随跟着赵将军去了勒邑府监。

鱼奴和罗先生关在一起,见意随来了好不委屈,又不好意思。

难为情地看着他:“大人。”

赵与取过腰牌,看了看,厉声道:“怎么回事,如实说来,不然以通敌之罪论处。”

鱼奴慌了:“大人,我没有。”

罗先生在一旁轻笑,这姑娘,想走,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有她下落,岂能放虎归山。

白雪音的下落,印玺的下落,我不信她会不知。是以鱼奴要走,他偏拦着,喊着,要招供,这便是他的同谋。

鱼奴一来,便有守卫去找了赵将军,府监毕竟有赵将军的人在守着。这小子,是拿着赵大人的腰牌进来的,他眼生的很,要见的又是要犯,甚是可疑。

意随自然相信鱼奴:“你别怕,我会救你的,赵将军,快放鱼奴出来。”

话音才落,孙将来了。

那姓罗的招供,守卫不敢自专,赶忙又上报孙将军。

孙将军一路上听了守卫尽述此事,面色铁青,笃定她是北歧的细作无疑。他打量着鱼奴,他是意随身边的人,拿着赵与的腰牌偷入这勒邑府监?

本来赵与抓了这些北歧乱党便立了功,可抓了,杀与不杀孙将却犯了难,尤其这个罗守池,萧长定派了人来,让他速速放了罗守池等北歧乱党,他很是窝火,那不是放虎归山吗?再说实在眼不下这口气!

手下的参将给他出主意:“人是赵与他们抓回来的,他们在末凉吃了那么大的亏,折了好几个兄弟,会眼睁睁看着那帮北歧乱党安然无恙地被放回去。不如让他们的人全力看守那帮乱党,再放出风声,固戎人蛮横要求放人,那使者不是还在吗,让他也见一见。就是他忍得下,他手底下那帮兄弟,能忍得下?若有什么闪失,那还不是他们的事……”

孙将沉吟:“也只好如此了。”便借此让赵与加强勒邑府监守卫。

赵将军得知此消息,又加强勒邑府监的守卫,调派了心腹兄弟申十五,十六等人亲自看守,自己则带人去寻肃王。

第155章 此情不与白云知

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映着白雪,照着寂静的勒邑府,意随独自走在雪地里,心中忧虑,月色再美也无心去看,她被关押在勒邑府监,怎么办?唉!

眼看前头便是勒邑府了,寂静的雪地里传来声声踩在雪上叽叽之声。

意随回望四周,空无一人,朝前走了几步,又有脚步声传来。

“任大人,是我!”既方左右张望,小心翼翼喊着。

意随很是惊讶:“既方。”

他朝既方身后张望:“殿下呢?”

“大人可算回来了,等您半天了。”既方搓着手,哈着气说道:“请大人随我来。”

意随随着既方左拐右绕的进了一处典当铺子。掌柜见是既方,这才开了一旁的小门,带着他们进了后院。

魏先生正要出去,掀起帘幕,开了门,见任大人到了,笑道:“这便是任大人?久仰,请!”

意随眉头微微皱着,没想到,这么快,他便来了!

屋里点着灯火,莫七坐在榻上抱着手炉,见意随来了,高兴的下来迎他。

“免了免了。”莫七扶起意随。

“前几日收到王妃娘娘的信,再三叮嘱我要好生护着殿下,意随也没能帮得上殿下什么,又不好大张旗鼓的去寻殿下,今见,殿下安好,意随便放心了,王妃娘娘也能安心了。”意随说着。

“王妃有心了,说来这件事还真得任兄帮忙!”莫七笑道。

莫七将一封信笺交到意随手上,请他代为转交赵将军。意随已经知晓肃王所临处境,赵将军只怕是正四处找肃王殿下呢,这?

意随不免担心,赵将军为人豪爽讲义气,但都知道,他一心报国,忠于皇上,信不信得过?

莫七一叹,我与赵将军早几年前在睢州相识,那会睢州还未起泾溪山之乱。他这个人,重信重义,信得过。

如此便好!意随收了信,起身欲告辞。又忍不住踌躇,问莫七:“殿下去固戎所为何事,又怎么到了勒邑?”

他这么一问,莫七倒不知如何答他了,沉吟道:“这个,说来话长。”这便是不想说,意随偏固执的追问:“可是为了寻人?”

上一次是他在寻她,碰见肃王殿下,他说:“那是他的女人,不劳他费心。”这个女人,肃王殿下还记得吗?

“你多虑了,只是路过勒邑。”莫七淡淡说着。不想和他说起关于她的事,那是他的人,他的事。

“去年便听闻宋姑娘故去,殿下可知?”意随又说道。

既方脸都绿了,这任大人怎么回事,看不出殿下不愿提起此事吗?更不准人说起宋姑娘死了的事!

“胡说,谁说她死了……”莫七面露不悦,心中一阵疼痛,深吸口气,语气缓和:“好了,以后不许再提起此事,你去吧,我等你消息!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

意随出了当铺,再见这白雪,月色,只觉寒冷至极,他还念着她,她也还想着他,自己算什么?我又能怎么办?我是他的臣子,我是她的君子!

太多行规蹈矩,俗世恒言准则,将意随的心紧紧包裹,将他的手脚束缚。他如行尸走肉般朝勒邑府走着,眼中,心中,尽是她的笑容,冲她喊着:“大人,您回来了。”

他常常沉迷在其中,竟暗自庆幸来了勒邑,才由此因缘。

但他时常摇摆不定,多年的诗书教化,礼乐熏陶,君子立世之言告诉他,不行,她是肃王殿下的女人,横刀夺爱有失君臣之仪,任家各位长者也不会同意,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又有声音告诉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我倾慕于她,便该像个男人一样,给她一个男人能给所爱之人的一切。

可她才经历了诸多艰辛,他又怕,一时冲动换来的又是她的杳无音讯。

他头脑中一片混乱,不行,他要去告诉她,这世上,有人真心爱她,护她,懂她,怜她,愿意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