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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鱼独去闲 十五城 2606 字 18天前

下了马车,鱼奴瞧见眼前竟是一片湖,湖上各式河灯星罗密布,如夏夜群星般灿烂,鱼奴被眼前的美景惊的说不出话。几欲雀跃,跑着下了河堤,赞叹着:“太美了!”难道这些天他便忙这个?

“这湖对岸不远便是那块宅地,不过此处观景最佳,若是将来在对岸修筑高台隔楼,想来赏景也是不错。”莫七满眼带笑的看着她,喜欢便好。

“你瞧那。”鱼奴顺着莫七所指,望见一座高高拱起的桥,桥上栏杆上布着灯火,湖中灯火映着拱桥。波平如镜,倒影在水中,仿若圆圆明月。

“水中月!”莫七朗声说着:“看得见,摸得着,年年岁岁,永无缺月。”鱼奴朝他笑着。身后是花灯星河,她比星河还美。

两人移步上桥,桥上观景,悠悠河灯闪烁,一一轻漾湖上,灯火跳跃,湖面朦朦,仿若仙境。

“你看这河灯,有桃花灯、荷花灯、芙蓉灯、梅花灯,湖水清平如镜,此乃镜中花,春夏秋冬,四季可观。”莫七很是自得的说着,他站在桥上,丰神俊朗,清风明月一般。

鱼奴再记不得旁的,来不及想太多,上前紧紧抱住他:“我刚才说,我喜欢你。”

她满眼都是他:”我这个人不好,我从前觉得,别人喜欢我,我才喜欢,我又小人之心,计算太多,不喜欢我的,我便厌弃,可是,莫七、李炤延,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喜欢你!”

鱼奴已然决心捧出那颗真心,无一丝掺杂,一丝牵绊,今夜如此美好,我只想和你一起,你可知,水中月,是你,镜中花,是你。

莫七将她抱起,天旋地转,衣袂风飘。又将她揽入怀中,轻吻她额头,只想留她在身畔,你可知意中人,是你,心上人,是你,此刻别无所求,只愿你在怀中,在手中,在眼中,在心中。

两人共披着披风,看着这镜花水月,真希望时间停在此刻。只是光阴不等闲,过去才格外惹人心生流连。

转眼灯火明灭,鱼奴好生不舍又不忍。确是该走了。

莫七柔声安慰:“来日方长,待我归来。”鱼奴望着他,忽而惊慌:“你要去哪里。”

莫七笑着,轻抚她发丝:“不过是府上有些琐事要办,办完了我便去洛水,到时咱们在示剑山见。”

“何时去?”鱼奴问着。

”明日!”

“何时归?”

“归心似箭。”只是矢落无期。

鱼奴好生失落,他的生辰想是要错过了,自己还备了生辰之礼,这可如何是好。

第93章 情由心生身有命定

白雪音一早起来便瞧见鱼奴在练剑。鱼奴见师父来了,很是高兴。

白雪音见她如此,心生欣慰,说起来三个徒弟,只这个最是讨好自己,自己对她却是最刻薄。也无心思去教她,未尽到为师之责。常常忽略她,她在她心中像个不需要格外照顾之人,不像清苓,会撒着桥,诉着苦,求着姑姑为自己做主。

听师父说起准备过两日启程去洛水,鱼奴一一应着,白雪音又嘱咐着鱼奴冬至节,除夕之事。

看她衣着朴素,便说着:“你也为自己置办些行头吧,今日教坊有人来,以后免不了要见她们的。”

鱼奴从未插手过此事,心中感激师父信任。又觉肩上之责又重了几分。便信誓旦旦,说着要定要好好顾着红情坊,不辜负师父。

“你总是要嫁人的。”白雪音忽而说道。

鱼奴红了脸,嫁人?想来言之尚早:“师父,我不嫁人。”

白雪音轻笑,她知道男女之情拦不住,但婚姻大事,却不是人人由着性子。

重安坊的金贵主子,北歧皇室遗脉,绵宋的肃王殿下,怎么会想娶谁便娶谁呢。我不愿你与他诸多纠葛,不光是为了清苓,也是怕你泥足深陷,到头来不得解脱。

回了房,鱼奴终于松懈下来,可算应付了师父,她哪里是起的早,根本是没睡,昨晚随莫七回了城中已是东方既白,悄悄溜进来,便装作闻鸡起舞。

啊!好困!她拍了拍榻上的无一:“我躺一会,一会叫我。”

说着往床上一趴,很快进入梦乡。

这一觉好生踏实,忽觉天摇地动,鱼奴猛然惊醒,见无一与云乐正好奇的看着自己。原是无一摇晃自己,吓死了,鱼奴眼睛都睁不开,又倒在床上。

“日上三竿了,再睡!”无一喊着,当心你家师父又见你偷懒。

鱼奴提起神坐起,哀嚎着,好困呐!

“你昨晚哪里去了?咳咳!”无一问着,云乐又催着:“菱姨,贞娘与荨娘找你呢,教坊司的人一会要来。”

鱼奴马上来了精神,一番洗刷整饬。听得无一咳嗽,也顾不得。

教坊司来人不过是商定冬至节和除夕年节事宜,师父和许娥还有几位教习师父已定了曲目和人选,鱼奴不过在一旁听着,好生招呼着。

贞娘与教坊的姑姑问起云双,云双如今入了教坊,做了官家的琴师,也算得出头了,她便是因在去岁冬至节和除夕节上奏的一手好琵琶,被教坊司挑了去,坊中不知多少姑娘羡慕,都盼着有机会得教坊司青眼。

教坊的也说起云双曾提及坊中善舞之人,金环。得知金环已赎身不知所往便很是可惜,鱼奴听闻也生感叹。

金环从前最是顾家,如今为了他也算是舍家离亲。此番情意,让人唏嘘,不知她与林江如何,睢州生乱,他们可还好。

好不容易送走了教坊司的人,趁师父与贞娘、荨娘、玉娘、许娥交代事务,便赶忙拿了所制衣物朝御街而去,不知他走了没,思虑再三还是先送了他吧,初一自己定是赶不上的,又不想等那么久。

谁知到了肃王府,问了守卫得知,肃王殿下一早便出发了。

鱼奴又是失望,又是担忧,忧他辛苦,昨日几乎一夜未眠,又长途跋涉,都说他是闲王,哪里闲了,全梁州也找不到如他这般繁忙的官家。

回了坊中,无一见她失魂落魄,便笑道:“这是怎么了。”

她翻着鱼奴所制衣裳,心下了然。却又玩笑道:“这样的布料,送肃王莫七?”

鱼奴点头,询问她:“如何,如何。”

无一不屑的笑笑:“当然不会穿了,那个莫七,咳咳,成日绫罗绸缎,锦衣玉饰,歌舞声色,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鱼奴听了将衣服收起:“他哪里歌舞声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