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2)

孤鱼独去闲 十五城 2675 字 18天前

鱼奴早想知道了,心中还怀疑与红情坊遇盗是一人所为呢,只听绾绾道:“就是莫随风。”大半夜的跑来府上,被护院发现,多亏的我替他掩护。

鱼奴更觉匪夷所思,随风,怎会潜入相府,被人当做盗贼,这是何故,绾绾将一个小巧的锦盒塞给鱼奴:“想来这是他落下的,亏得你来了,要不我都不知如何还她。”

鱼奴打开,只见一枚胭脂果大小的明珠,熠熠生辉,似有光华。

绾绾有婚约在身,又是祁王殿下,鱼奴便忍下所想,收了锦盒。感叹:“绾绾,你这般信我?”

绾绾微笑:“正是,我心里最是喜欢你这个朋友的。”绾绾喜欢宋菱自由自在,特立独行,她身上那股不守规矩,我行我素的洒脱,让绾绾羡慕极了:“若是你能留在府里,能常常陪我,也很好,可我又怕你会被拘的和我一样”。

她责怪哥哥不懂事,嫂嫂霸道。

鱼奴笑道:“无妨,来这一趟,能与你有这般谈天的时光,不虚此行。”她打定主意,明日就去寻孙夫人,请她放自己出府,今日便好好陪绾绾。

她说起自己当下最是喜欢的一部话本《碾玉观音》,又说又唱,绾绾少不得又喜又悲。

及至深夜,鱼奴说的是口干舌燥,心绪也生烦闷,便辞别绾绾去眷梅那,越发觉得燥热,正巧路过一处花园,园中有处池塘,鱼奴便让来送的小丫头先回去了,自己将灯笼放在岸边,捧了冷水洗了把脸。

夜深人静,月儿高挂,鱼奴索性脱了鞋子,将胳膊腿都浸在水里,奇怪,天气这样冷,我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刚才讲的太多。

鱼奴享着水中凉意,见花园一角有人提着灯笼过来,鱼奴忙熄了灯笼,不敢出声。

那人大约觉得奇怪,十月深秋,寒夜正浓,何人流连在水边,莫不是想不开,他举着灯笼上前,仔细一瞧:“宋姑娘,你怎在此处。”鱼奴抬眼看着,高兴喊道:“任大人”。

意随忙叫她从水里出来:“姑娘弱质女流,这种天气,不是胡来吗。”他转过身去,不看鱼奴,鱼奴已然好多了,这任大人,果真是君子,知礼,守礼。

“好了”意随听着她说话,便转过身来:“姑娘饮酒了?”脸色通红,行为怪异,也无酒气啊。

鱼奴摇摇头,嬉笑着:“没有没有,我要去眷梅姨娘那,是那边。”她往左右指着,唉,不记得路了!早知道不让那小丫头回去了。

意随见她有些迷糊,便提着灯笼为她领路,鱼奴目光有些迷离,天上明月沉沉,吟唱道:“好大一个圆盘,不能盛菜不能端,点点黑斑碍眼,若是着急洗他,他又碎成两头尖。哈哈”鱼奴指着圆月嗤笑。

意随也笑出声,倒是头一回听人这样说月亮的。鱼奴摇头:“哎,我不是头一个,头一个是李太白: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意随吟道。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我没喝酒”鱼奴有些语无伦次,但又很是清醒。

听意随吟诵明月之诗,忽生兴致,她幼时与外祖父常玩诗句接龙的游戏,“天涯地角有时尽,只有相思无尽处,接。”她双手捂住脸颊,眸中俱是璀璨。

“处世若大梦,胡为劳其生?”意随温润一笑,等着鱼奴接下句。

鱼奴:“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意随:“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鱼奴:“挥手从兹去,萧萧班马鸣”

意随:“鸣凤始相得,雄惊雌各飞。”

鱼奴:“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意随:“天涯地角有时尽,只有相思无尽处。”

鱼奴掩不住笑意:“我赢了,这句我说过的。”她沾沾自喜,想不到自己竟能赢了状元郎。哈哈!外祖得知,也含笑九泉呐!

意随见她一副得志之态,很是可爱,这便这样高兴了,瞧不出自己是让着她吗,罢了,她高兴便好,意随又感叹,想不到她也通些诗书,难得。

良辰美景,佳人才子,岁月静好,意随性子温和又稳重,鱼奴此时清醒多了,收了笑,投之以礼,还之以礼嘛,原先觉得他不见得有多少真才实学,因与王相的关系才考得功名,听他谈吐,见他行事,鱼奴不免觉得自己太过以己度人了。

“听说令姐定了亲事”鱼奴问道。

意随点头,他从姐姐得知,原来姐姐和鱼奴是旧识,不过她究竟是何来历,姐姐并不清楚,想来是段可怜身世,见她乐观豁达,可见性情。

姐姐今日还提起她,说她如今长开了许多,仪态举止皆有所改,倒还说得过去。

意随很是上心的样子,叫姐姐识破。告诫他,如今族中都指望着他重振任氏门楣,娶妻只怕是不会同意娶个来历不明,又是乐籍,恐怕做妾室都是贱妾。

意随笑笑:“姐姐说的是,我并无他想。”

鱼奴微微抬着头带着笑看着意随:“我到了,多谢任大人。”

她的眼睛里藏着星辉,真好看,意随看着她飘飘乎远去,松了口气,转身离去。

第85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

鱼奴回了院,眷梅已经睡了,便去了自己房内,见桌上放着两盒茶叶,想着:眷梅果真有心,重安坊?这是离重安坊最近的一回!

一夜安眠,鱼奴一早便去向安丰辞别,请他放自己出府,这一晚未归,恐坊中担忧。

安丰心虚:“你还是与芳萍说吧。”

鱼奴见他耳朵通红,难不成孙芳萍又欺负他了,堂堂相府的公子,竟是个怕老婆的。

说曹操,芳萍到,鱼奴赶忙上前,与芳萍解释,自己与安丰清清白白,少有往来,并不想高攀。

芳萍自是不信:“是吗,相公!”

安丰唯唯诺诺:“是,是。”

芳萍声调渐起:“那你倒说说,不是宋姑娘,是何人,跑到洛水去求娶,家里放着娇妻美妾,成日还净想着躲出去。”想来,她是要算安丰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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