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远走近小厅,云涯拂袖正从里面出来,南夜阑正好和云涯的情景相反,垂目慢慢品着手中茶,半点愠怒色也无。
花远进门唤一声南姑姑,南夜阑对他笑,他只觉后背一凉。
南夜阑道:“小花远,还是看着你顺我眼。”
花远:qaq……
花远斟酌着道:“南姑姑,我师父带了个小姑娘回来,是不是……”
南夜阑直言:“我带来的,安阳王郡主夏暖。”
花远:“那我师父这是……”他只觉得这名字熟悉,好像听过,但是细想又想不到。
南夜阑吹了吹被子上的茶叶:“怒了,今日我应当会被扫地出门。”
花远:“……”
南夜阑笑看花远一眼:“你这是想问我,她是你师父什么人?”
南夜阑垂眸:“若要论起来,该是你师娘,只是差了拜堂而已。”
晴天霹雳!
发生了什么,看个花会都平白生出个师娘了!
花远眼睛瞪圆。
“我这三年从未听过我有师娘!”花远不敢信。
南夜阑不甚在意道:“好好想想,安阳王府,只有一个郡主,你定是听过的。”
花远一边收拾碎裂的杯具,一边在脑海中挖这个名字。
南夜阑提醒:“你忘了当年踏云楼都穿白衣么?!”
白衣?!为何会是……等等……
白衣!!!
花远又似被雷劈了一道,惊悚道:“我记得我记得是……”
南夜阑灿然笑起来:“是啊,这不是,没死么?!”
花远:一口一
收拾完东西,花远再也不敢在小厅中待下去,脑海中已经荡气回肠补齐了十八折戏曲来。
走前,南夜阑又道:“对了,她不是小姑娘,今年有十九了,该叫姐姐!”
最后一道雷劈完,花远只觉修行至此,今日渡劫甚是天翻地覆,须得好生修养一番。
夏暖醒来时,头还疼着。
鼻息间却满是晕厥前那带药草的清香气。
她闻了闻被子,是那个味道,她还莫名有些眷恋。
不多时,南夜阑推门进来。
南夜阑道:“他来告诉我你醒了。”
他?……夏暖头有隐隐疼起来,她扶额。
南夜阑忙道:“想不起就别多想。”
夏暖点头,道:“是,是叫云涯吧?是大夏陵寝官,是……我、多的都还记不起。”
南夜阑叹气:“是叫云涯,你以往唤他云大哥,我们唤阿云,你随意,两者皆可。
夏暖:“那我,现在跟您回客栈?”
南夜阑看着她,摇了摇头,道:“你就住这儿,东西我让杨易给你拿来了。”
“我们都住这儿么?”
南夜阑:“不,就你和霜河住此处,我们都在客栈,过几日会搬到踏云楼名下的产业去,你有什么问题我都会过来。小暖你就,且安心住下。”
夏暖看一眼陌生的环境,说不上的有些惶恐。
抬眼又看南夜阑一眼,她神色不变,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不想看见我,你住下,慢慢,应当就会懂了……”
夏暖垂目,只点头道:“好。”
南夜阑陪她在宅子里走过,是一处小宅院,没有王府精美,处处古拙,又带了点普渡寺清修的意味。
半路上,南夜阑高声道:“现在有的人该悔着当初不听劝,将院落弄得如此空荡了。”
言罢,南夜阑瞥一眼转角处,笑的兀自欢喜。
转至院落后那颗桃花树,夏暖道:“这一树开的好漂亮。”
南夜阑:“你想折几只插瓶放屋里么?”
夏暖咬唇,心思都写在一双眼睛里,南夜阑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