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下去,等人死了,还能有希望吗?
刘氏从来没有这样对乐安说过话,从来没有质问过他,于是最后一句说出来时,乐安被问得有些怔愣。
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看着她满含悲伤的眸子,乐安深深地叹了口气,闭了闭眼,不再说话,也不再阻止,算是妥协默认了。
他做这些事的初衷,一是为了报仇,二的确是为了她。
为了能配得上她,为了能给她安定幸福的生活。
可是谋算就像漩涡,越算计就越陷得深,越陷得深就越看不清,只能继续往下走,然后又陷得更深。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偏离了初衷,逐渐变得贪心。
若是不贪心,他根本没必要与鸩王为敌,也不会有今天的惨败。
她说得对,有什么能比她更重要呢?
她要说,便说吧,若他还有命,定陪她到天涯海角,再不相离。
“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沐圣恩终于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讽刺,两只手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露。
要不是顾虑到百里连城和沐七夕在,他只怕已经对乐安大打出手。
听到他的嘲讽,刘氏冷哼一声,擦掉眼泪,站了起来:“知廉耻,懂礼仪,高高在上的沐左相,我问你,你还记得我的闺名叫什么吗?”
沐圣恩不屑地冷哼一声,转开了头,似乎看她一眼都觉得脏。
然而,沐七夕却是观察仔细地发现,沐圣恩看到今天的事,好像并没多少吃惊,除了愤怒,有的就只是不屑和嫌弃。
莫非,他早就知道刘氏和乐安有奸情?
呵呵,这倒有意思了。
沐圣恩不回答,刘氏也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原本的名字,叫刘忻梅,不过确定要嫁给你之后,我就改叫刘梅忻了。”
“梅忻,没心,从那天起,我就已经是个没有心的人,对你,我只有恨!”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怂恿你纳妾,纳了之后又要争风吃醋吗?”
“呵呵,别自作多情了,不是我贤惠,更不是我善妒,我只是不想让你碰我,随便找些人来塞给你罢了。”
“但我又不能不闻不问,不能太过失宠被抢了大权,所以,我就只能用吃醋来掩饰。”
“再顺便借着吃醋的名义,让你那些侍妾们一个个地没了身孕,呵呵,所以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有子嗣,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听她毫不掩饰地说出真相,沐圣恩转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