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和亲娘子 蔚空 2470 字 18天前

周青青手指点着下巴,思忖了片刻:“西京有什么好玩儿好吃的,你都带我去。”

她说这话的表情和语气,像极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这或许就是她本该有的样子。

秦祯大笑:“这有何难?王妃要做什么为夫都全力奉陪。”

他说完转身下了床:“起来吃东西,今天咱们要继续赶路,早点回到西京,早点带你去玩遍西京。”

周青青躺在床上不愿起来:“好像不是很饿,好想再睡一会儿。”

秦祯笑:“那你就睡一会儿,我把饭菜端到房里来。”

周青青没想他竟然还有这么善解人意的时候,眯眼笑着点头:“那就有劳王爷了。”

秦祯轻笑一声,柔柔得看了她眼,转身离开。周青青则又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待到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她才再次醒来,这时也当真是有些饿了。

匆忙下床,刚刚穿好衣服,余光瞥到脚下有一方白色,低头看去,却见是昨日冯潇系在自己手上的丝绢。

她弯身捡起来,看着上面的淡淡血迹,一时有些发怔。此时有人推门而入,秦祯的声音传来:“起来了么?”

周青青回神,顺手将丝绢塞进袖口中:“起了。”

秦祯端着饭菜走进来:“你慢些吃,我们不急,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城郭,不用风餐露宿就好。”

周青青嗯了一声,简单洗漱一番,坐在桌前开始祭自己的五脏庙。她吃了几筷子,忽然想到什么似地问道:“冯将军的筋脉是怎么受损的,你知道吗?”

秦祯怔了怔,叹了口气:“是因为我。”

周青青意外地看向他:“因为你?”

秦祯点头:“我十四岁开府,当时从马奴里挑了几个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想试着亲自培养,冯潇就是其中一个。他本来习武天资很好,不过一年,在那群孩子中,已经是佼佼者。当时年少轻狂,带着自己这一队孩子,去偷袭敌营,结果被围困,逃出来时,冯潇为掩护我,身受重伤,筋脉尽损,我把西秦最好的大夫全部找来,也未能治好他。从此之后,他没法再习武。”

周青青了然地点头:“难怪你这么重用他。”

秦祯笑开:“重用他倒不全是因为他救过我一命,而是他这个人做事可靠,内敛沉稳,他本身其实聪慧过人,却从不锋芒毕露。”

周青青认同道:“他确实很沉稳。”

☆、第四十一章

四人总算有惊无险回到西京。因着手上还有伤,又舟车劳顿多日,周青青自然不会要秦祯一回来就带她游玩西京,先好好休息几日,才是正经事。

秦祯倒是闲不住,虽然伤势未痊愈,却回来当日就宫中王府两头跑,随后又是各种应酬应接不暇,周青青见他通常是暮色之后。

这日,秦祯从外头回府,已经是过了二更。周青青本坐在桌前拿了本西秦的风土人情书卷打发光阴,看了不多时不知不觉竟趴着睡了过去。

直到外头响起敲门声,她才骤然从梦中惊醒,伸手拨了拨快要熄灭的油灯,惺忪着眼起身去开门。

门咯吱一声打开,酒气扑面而来,伴随的还有秦祯往前倾倒的身体。周青青好不容易才扶住他站稳。

他脚步酿跄,几近烂醉如泥,浑身都是浓浓的酒气。周青青拖着他往床边走,嗔道:“你作何喝这么多?”

秦祯含含糊糊回她:“几个好兄弟难得一聚,便去外头的酒肆多喝了几杯。”

周青青蹙眉摇摇头,却忽然隐约在那酒气中闻到了一丝脂粉味,她怔了一怔,勉强将秦祯拖到床边,松手让他倒上去。

秦祯趴在床上,四肢大开,嘴里还嘟哝着什么让人听不清的话。

周青青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人,刚刚那似有似无的脂粉味,仿佛又飘在她的鼻息间,她忽然就有些悻悻的烦躁。

其实这莫名的烦操来得有些没道理,秦祯贵为一国王爷,战功卓绝,身居高位,虽然这王府里并无被他宠幸的女眷,但她总不至于以为他不沾女色。大约只是这段时日,北赵作乱,他又受伤多时,自然是无暇顾及这方面。实际上,从见他第一面,她便知这人就是个浪荡不羁的登徒子。

她兀自摇头笑了笑,打了水来,给床上的人擦洗。

秦祯倒也配合,她稍稍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就翻过了身。给他擦脸的时候,他仿佛觉得很舒服,双眼微微眯起,嘴唇勾成一道弧度。

只是不一会儿,他就不老实地伸手握住了周青青的手腕。

周青青挣了挣,嗔道:“别闹!”

秦祯酡红的脸颊上,浮现一丝笑容,眼睛半睁开看向她,那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泛着一丝迷离的红衣,他吃吃笑了笑,低声呢喃了一声:“青青!”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喜欢叫她的名字。

周青青怔了怔,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是喝了多少?”

秦祯去不回她的话,只吃吃又唤了一声:“青青。”

周青青见他这模样,许是醉得人事不知,用力想挣开被他握住的手腕,哪知她一挣,他却拉得更用力。

在拉扯间,周青青的衣服被他扯松了一些,腰间一团白色的东西,飘落在地。周青青被这醉酒的人弄得烦了,用力将手一甩,终于是把自己的手解脱出来。目光瞥到地上的白丝绢,弯下身捡起来,抖了抖灰尘,又塞入腰带中。

当她再去看床上的人,却见秦祯不知何时半坐了起来,一双泛着红意的眼睛,像是变清明了几分,直直看着她。脸上刚刚那带着笑意的表情,却不见了踪影,而是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像是在探寻着什么。

周青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愕然,皱了皱眉问:“你作何?酒醒了么?”

说罢,又将手里的帕子在身后的盆中蘸了蘸水,转身再去给他擦洗。

然而手还未碰到他,却再次被他攥住。这一回,他手上的力度不似刚刚,而是大得出奇,一手将她拎起来,扔在床上,又迅速翻身压住她。

周青青被吓了一跳,双手抵在他胸口,支支吾吾道:“你作何?”

秦祯自上而下看着她,勾唇一笑:“王妃觉得呢?我们可是成亲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