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怀疑的是季家,但是,季家应该明白,墨皓颖出事,他们只会更加无助,因为如今,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墨琛了,蓝韵不可能如此愚蠢的用同一个方法来威胁墨家,更何况,没了墨皓颖,季承茜在墨家就真的没有任何的助力了,所以,这个推测,很快就被否决了。
那还有谁?墨璃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害墨皓颖。
若是想要她的命,大可以直接杀了她,没必要让她昏迷着,而且,那个大费周章的这么做,定然是不简单。
那是谁呢?
保镖们都无言反驳。
“行了,小璃,如今事情如此,你在责怪他们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把心思放在查探凶手上,找不到人,姑姑就多一份危险,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找到解药!”
墨璃皱眉道,“可是谈何容易?所有的摄像头都被断开了,没有人看到是谁,而且,连推测的凶手都没法推测!”
墨璟闻言有些纠结,看着一直站着的保镖,淡淡的问,“昨夜你们什么时候昏迷的,可还记得?”
“三少离开之后不到十分钟!”
墨璟闻言蹙眉,选择在他离开时候,那一定是那个人很了解他在医院的时间,或者说,他一直在观察医院的情况,看着他离开才动的手,可是,保镖在他离开之后十分钟之内昏迷,是之前晚餐
是之前晚餐的时候被下药的,谁会算的那么准?
若是他晚十分钟离开呢,岂不是知道了,而且,在他离开之后,墨璃来之前,也就两个小时不到,这期间,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如此大费周章的做下这些事情?
墨璃咬着唇,冷静下来慢慢分析道。“我来的时候,已经没人了,而且,姑姑是挣扎过的,所以,病房的床单很乱,可是,如今姑姑昏迷着,除了她,无人知道谁做的!”
她来的时候,墨皓颖蜷着身子,瘫倒的姿势是头在床尾,那就说明,在瘫倒之前,她是坐着的,那么,她是否和那个人交谈过。
病房里面没有任何的证据,好像从未有过人一样。
墨璟闻言沉思不语,随后狐疑地问,“最近a市可曾有过什么人来?和墨家有仇的人,或者说,身份不明的人?”
墨璃挑挑眉,“你不是知道么?就是那个欧雅兰,不过不可能是她?”
“何以见得?她和二哥关系让人不明,姑姑为此还住院了,难保······”
墨璃果断摇摇头,“她没有必要为此这么做,墨家与她无怨无仇,她和姑姑又不认识······”
欧雅兰的为人,她虽然不了解,但是,凭借着两次接触,她并不认为,欧雅兰会因为这些绯闻的事情,会因为这点几乎不搭边的事情,就这么做。
而且,墨皓颖与她本来就没见过面。
墨璟淡淡的说,“人心隔肚皮,算了,我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何,你好好想想谁最有可能!”
说完,他绕过墨璃离开。
墨璃抿唇,站在那里,想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墨皓颖已经七年不曾管过事情了,自然不会得罪谁,而且,一般人谁敢冒着得罪墨家的危险来这么做?
病房内,墨琛静静地站在病床边,看着静静沉睡的墨皓颖,面无表情,眼神淡漠。
他已经几年不曾见过墨皓颖了,若不是这次确实事情严重,他也不想来。
墨皓颖对他有养育教导的恩情,却毁了他的爱,叶语澜的死,他始终不能忘记,当年,他极尽疯狂,想要毁灭一切,她跪着求自己,求自己收手,让自己和季承茜订婚,甚至,还用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理由,逼他停手。
季承侑和澜澜是孪生兄妹,所以,他不能伤害澜澜最亲的人。
哪怕,她生前并不知情,可是,若她知道,她一定很开心,她那么渴望亲情,却到死都不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最亲的哥哥。
为了叶语澜的那一丝血缘,也因为墨皓颖的苦苦哀求,他停手了,他原本可以去找她,哪怕一起下地狱,都是幸福的,可是,最终,他没有去,他没有资格再拥有她。
是他的无能和顾忌,把他的爱情,送上绝路,如果,当年他果断一点,能够狠一点,墨瑄就不会有机会对他下毒,一切都不会发生。
说好了保护她,他食言了,他没有做到,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去打扰她,不该为了所谓的责任和那点涟漪,去把她强行留在身边,若是不曾遇上,或许,她哪怕再不好也会活着,而不是,死不见尸。
她死前,可又害怕,可叫过自己的名字,可有后悔过爱上自己,掉到海里,会不会痛?这些,他都不知道。
当初知道飞机出事,他的人生,仿佛陷入黑暗,曾经只是以为心里爱她,可是,却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竟然会刻骨铭心到这个地步。
这些年,恨墨皓颖,也恨自己,当午夜梦回,想起的,都是她,悔恨的感觉,在心头,从未淡忘。
人人都以为他最恨墨皓颖和季家,其实,他最恨得,是他自己,他宁愿当年死的是他,也不想要这样的结局,起码,哪怕他死了,她那么优秀,总会再遇到爱她的人,会幸福的活着,而不是带着对他的恨,永远离开。
他是怨怪墨皓颖的,所以,这么多年,他从不去见她,虽然他理解墨皓颖想要救他的心情,可是,终究,接受不了叶语澜的死。
可是,不代表他真的不在意墨皓颖的死活,只是很多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一个是养他的姑姑,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没了最爱的女人,另一个,他也选择了漠视。
不见,也不想她死。
如今,有些事情,他想要搞清楚,这么多年根深蒂固的消息,总有一种不愿再去相信的感觉,甚至,他竟然会对一个刚刚认识的女人有着当年对叶语澜的时候的那种感觉,一个根本不切实际的想法莫名其妙的涌上心头。
只有对她,他才会心不由己,而如今竟也对一个刚刚认识的女人有那样的感觉。
哪怕是他疯魔的想法,是他自欺欺人,他也要搞清楚。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要弄清楚,如果是真的,就当上天可怜他,如果是假的,用证据来断绝自己不切实际的错觉,断绝了不该有的奢望。
微垂眼眸,男人看着地面,忽然眯眼,看着床边下面,一根毫不起眼的头发。
微微弯下身,捡了起来。
头发很短,像是往常女人梳头都会掉的,并不起眼,只是,这根头发却是从中间扯断的,没有发囊,还有些弯,颜色看得出来,是棕色!
而且,是卷过的棕色!
不是墨皓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