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叶玫闻言大怒,想都没想就伸手一巴掌打在叶珍娇嫩的脸颊上,叶珍顺势一偏,震惊的撇在哪里。
叶玫崩溃的说,“你竟然对她的孩子下手!叶珍,你知不知道,她多在意那个孩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如果她知道真相,她会疯的!”
叶珍咬牙,与叶玫直视,丝毫不犹豫的反驳,“我不怕她疯,她疯了,我陪她一起疯!我早就疯了,从二十年前大姐死的那一天,我就疯了,二姐,你忘了么!”
叶玫震惊的看着叶珍,动了动嘴唇,等着叶珍继续说下去。
叶珍嘴角扯着冷笑,自嘲道,“我和你不一样,二姐,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只是因为不甘心叶家当年的仇,我不甘心姐姐的死,不甘心我所有的期待全数落空,不甘心当年我只有二十岁,就承受着叶家的深仇大恨,既然我毁了,我也要把所有的人都毁了!”
她这么多年,午夜梦回,一次次想到的,是当年她最在意的姐姐临死前的那一幕,还有叶家当年的大火,熊熊烈焰,把整个叶家化为灰烬,想起的,是叶家当年大受打击之后几近破灭的局面,没有依靠,没有期待,心里的仇恨,年年月月的挤压,导致她都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模样。
叶玫脸色很难看,想必是气坏了,脸色扭曲的对叶珍大吼,“就算你毁了所有人,你也没有资格毁掉澜澜!你已经让她整整二十年都痛苦了,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她?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是否有那么一刻,想起过大姐当年对你的疼爱,是否会有那么意思愧对大姐的感觉?当年大姐临死前把她最珍爱的女儿托付给你,却被你伤的遍体鳞伤!她在天上看着呢!叶珍,她是你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叫了你二十年的妈,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畜生都不如!”
叶玫第一次这么生气,之前叶珍对叶语澜再狠,她都明白叶珍心底的无奈,她以为,叶珍变了,起码,不会再伤害那个可怜的孩子了,可是她竟变本加厉,把叶语澜的孩子,残害至此,差点要了叶语澜的命,现在才明白,其实她一直看不透自己的妹妹,看不透她到底多疯狂,竟然狠毒至此。
叶珍不以为然,反驳质问,“我在为她报仇,为何要愧疚?那是墨家的孩子!我恨墨家!是墨皓阳当年毁了姐姐,毁了姐姐所有的期待,如果他勇敢地告诉姐姐,当年的那个人是他,姐姐不会掉进季擎天的陷井,不会万劫不复,不会因为自以为的愧疚,搭进整个叶家!我要澜澜嫁进墨家,然后毁了整个墨家,你说的对,虎毒不食子!但是你搞清楚了,她是季擎天的女儿,她的存在,害死了大姐,如果当年不是你拦着,我恨不得掐死她,我为什么要愧疚,这是他们欠我的,是他们欠姐姐的!”
叶玫不可置信的看着叶珍疯狂的神情,整个人都在颤抖。
叶珍是疯子!
简直就是疯子!
叶珍脸色扭曲的看着叶玫,神色愤亢的说,“我养了她二十年,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她和我一样,背负整个家族的罪孽和仇恨,我错了么?这也是她与生俱来的责任和命运,在季家没有灭亡,墨家没有毁灭之前,她没有资格得到幸福?她想嫁给墨琛,我就让她嫁,我要让她得到墨家所有的一切,用她的手,毁灭整个墨家!哪怕万劫不复,她也没资格退后!”
叶玫悲伤的看着已经陌生的叶珍,不敢相信这段时间逐渐温婉的人是她,想起叶语澜竟然活在她的算计里,还全然不知,心中大痛,“你疯了!”
疯了!
她一直都知道叶珍精神有问题,但是,并没有失常到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步,她就没在意,可没想到,叶珍竟然一直都在伪装。
她可知道,即使不承认,或许她的心里,也是在意叶语澜的,却丧失理智的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疯子!
叶玫看着叶珍,无力的说,“你已经没有理智了,你还是安静一下,我们再继续谈!”
说完,她连忙想要离开,却被门口的保镖拦下
,却被门口的保镖拦下了。
“二姐,你该回家了!”她在后面幽幽开口。
叶玫大惊,“你想干什么?”
叶珍莞尔一笑,仿佛刚刚的人并不是她,只是一个幻觉,只见她笑得温和的说,“我还没有好好的陪澜澜过过一个年,今年自然是履行一个母亲的责任,你放心,我能够对她的孩子下手,却不会对她下手,毕竟,你说的对,她是大姐的女儿,我自然应该好好的保护她,让她活得好好的!”
“你??????”叶玫正想说什么,但是,背后一麻,脸色惊变,指着一张,死死地看着,随后,一脸惊恐的瘫倒在地。
她的身后,站着的是叶珍的手下。
叶珍紧绷着神经,缓缓走近,蹲在叶玫身边,紧抿着唇,指尖轻划叶玫的眼睛,看着她昏迷着的样子,沉默不语。
二姐,对不起,我做不到,像你一样的坦荡,我已经沉沦了,回不去了!
从她决定了吧叶语澜推进墨家的时候,就是一条没有退路的途径了。
或许,在意也好,永远比不上刻骨铭心的仇恨。
你恨我吧,等我完成我的梦,我再去给大姐赎罪。
女人的姿势,从蹲着演化成跪着,泪痕满面??????
第二天,叶语澜刚刚起来,叶珍那边就打电话来,说,叶玫昨日病情复发,有恶化的迹象,叶珍亲自把人送回欧洲治疗了,叶珍过几天再回来。
叶语澜闻讯有些吃惊,叶玫怎么会突然发病,之前的治疗,医生说,只要不是承受什么致命的打击,叶玫应该都不会有事情的,起码这几年叶玫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叶珍只让人转告她这件事情,没多说,人就走了,叶语澜想去看看都不行。
所以,只能电话交代叶珍好好照顾叶玫,不用担心自己。
叶珍轻笑着挂了电话。
墨琛已经可以坐起来了,缓缓搂着坐在床边失意的挂下手机的叶语澜,抵着她的肩头,低声道,“你母亲说什么了?”
叶语澜莞尔,随后笑容收住,凝眉道,“二姨的病上次不是已经好多了么?医生说不会轻易复发,可是,昨天竟然复发了,毫无预兆的就送回瑞士了!”
她实在想不通,现在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叶玫病发。
墨琛拧眉,轻声道,“或许并不严重,你不要太担心,好好养伤才最重要,这几天,别出门折腾了!”
他也不希望她再伤神了,不希望她的手,再沾着鲜红了。
叶语澜点点头,“好!”
她该好好静静了。
那张鉴定书,犹如一块沉重的石头,砸醒了她的人生,她该想想,以后的路,所以,现在不见叶珍也是最好的,否则,看到叶珍或许她心里更难受。
然而,她现在想不到,此生,再也见不到那个一直以来都疼她的女人,下次见面,便是一块冰冷的牌位。
彼时,悔恨交加,却悔之晚矣。
季家,午夜,是人们入梦的时间,但是,蓝韵却始终睡不着。
因为,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个接近真相的电话。
“夫人,我们得到了叶珍的身体报告书,医生鉴定,叶珍从未生过孩子!”
一个电话,让她犹如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