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墨皓颖眯着眼看着蓝韵,沉声问道。
蓝韵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海面翻卷的浪花,但笑不语。
墨皓颖算是看懂了,似笑非笑的看着蓝韵,语气肯定的说,“怪不得你让承侑这个时候站在这个位置,怪不得你敢做,原来你早就打了这个主意?恐怕季擎天病倒,也是你的手段吧?”
蓝韵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看着海面说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么?他现在可是季家的主人,这是他作为继承人该得的!”
墨皓颖冷笑道,“虎毒不食子,尽管非你所生,二十年的养育,你竟然也算计在内?”
蓝韵不以为然,淡淡的说,“我连娘家都算计,何况,一个我最恨的人生的儿子!就算我再在意他,在我心里,很多东西比他重要!”
“蓝韵!”墨皓颖低声叫道,声音含着怒意,“再怎么说,你最好别忘了,你曾经说过,会给他所有的关爱,你竟然用他来为你们的罪孽买单?你忘了?承侑出生那天,你说过的话?若有不仁,不得好死!”
这是蓝韵在叶璇临死之前,发出的誓言。
蓝韵闻言脸色微变,紧抿着唇,随后冷冷一笑,嘴角含笑道,“你放心,只要季家和蓝家无虞,我能给他的,绝不吝啬,不仅如此,我的女儿,都不及他,要知道,在我心里,他一直是我儿子!无关其他!”
“我可以告诉他,他到底是谁!”墨皓颖沉声道。
“当然!”蓝韵妩媚一笑,看着墨皓颖意味深长的说,“不过,他能活多久,就要看造化了,一个月,一年,十年·····”
墨皓颖闻言猛然看着蓝韵,咬牙问道,“你什么意思?”
蓝韵看着墨皓颖,笑而不语,但是,眼底的意思,让墨皓颖心下大骇。
“你对承侑,做了什么?”墨皓颖一字一顿的问。
蓝韵动了动步伐,走到墨皓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笑得不达眼底,妖艳而自信的说道,“我当年既然选择了养育他,自然不会伤害他,但是,再大的宠爱,都是在他是我儿子的基础上,一旦他不是我儿子,我也绝不容忍他的存在!”
墨皓颖紧紧的眯着眼看着蓝韵,微微握拳,杀意闪过,眼中的愤怒丝毫没有掩饰,“蓝韵,你到底做了什么?”
蓝韵丝毫不躲闪,“只要一切相安无事,他是我的儿子,那就什么都不做,但是,那只能是在季家蓝家无事,他还是我儿子的情况下,墨皓颖,我蓝韵能够给他母爱给他活着,我也可以要了他的命!”
墨皓颖看着蓝韵,没有说话。
“你若是告诉他,那么,他就不会是我的儿子,而是那个贱人的儿子,我不会容许他的存在!让他危害到我!”蓝韵继续道。
墨皓颖看着墨皓颖,那眼神,透着十足的冰寒,杀意,毫不停歇,随后,笑了,这是墨皓颖笑得最瘆人的一次,看着蓝韵冷冷的说,“蓝韵,你够狠!但是,你最好一辈子都能够威胁得到我,或者,你能一辈子都那么有恃无恐!否则,我必让你死无全尸!叶璇的死,我永世不忘,你最好永远做你的良母,好好的去疼他!”
蓝韵莞尔一笑,轻声道,“那得看墨先生,想做什么!”
意思,不言而喻!
墨皓颖沉声道,“我赌不起,承侑的命!赌不起,叶璇死不瞑目!你赢了!可是,蓝韵,你最好,能够一辈子,都做一个好妈妈!否则,我墨皓颖,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活着!”
说完,墨皓颖深深地看着蓝韵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蓝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然而,一行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滴入地上,蓝韵紧咬着唇,指尖颤抖,微微握拳,随后一收紧,指甲嵌入皮肉,尖利的指甲刺进保养得宜的白脂玉手,须弥,漫出一片红艳,染红了十指,染红了中指上面的蓝宝石,染红了她的心,滴下脚踏的地上,然而,她却毫无知觉。
转身看着一片蓝天,看着浪花翻滚的海面,蓝韵身体颤抖,眼睛里尽是湿润。
承侑,对不起,这一次,只有你才可以平息这次的事情,妈妈只能这么做!
妈妈不能失去你。我们二十年的感情,我不能让你,与我反目成仇!
······
医院,顾梦瑶醒了,然而,因为她的情况,比较危及,一醒来,许是戴着氧气罩呼吸困难,本身伤又比较重,话都说不出口,身上头上疼痛不已,医生便都为她做检查,因为一大片皮肤都坏了,所以也动不了,然而,人才醒过来,几个女人就急得晕头转向。
墨皓颖回到医院的时候,听闻顾梦瑶醒了,也去了顾梦瑶住的病房。
医生检查结果出来,顾梦瑶头里的淤血恐怕不能消退,要动手术取出来,而她身上的那些烫伤,要重新植皮,恐怕要做手术,要尽快送去治疗,趁早治疗!
顾家的几个人都脸色不好,就连叶珍姐妹也是心疼。
墨皓颖虽然不认识这个丫头,但是,听到她们说顾梦瑶和叶语澜是最好的朋友,能够成为叶语澜放在心
语澜放在心里不惜心痛到流产的地步,相信,定然是不错的姑娘!
然而,她现在,也没办法了。
顾梦瑶又昏迷了,商量完顾梦瑶的事情,顾晋父子都回公司处理事情了,留下梅婧瑜和叶玫一起守着顾梦瑶。
叶珍刚刚走出门口,便看到站在走廊的墨皓颖,敛了敛睫毛,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
墨皓颖轻声道,“这个姑娘,是个有福的人!”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绝非无道理。
“的确有福,可惜,无辜受罪!”叶珍淡淡的说。
墨皓颖看着叶珍,蹙紧眉头,沉声道,“是你给澜澜下药的,对吧!”
叶珍神色一凛,没有否认,“是!”
墨皓颖没有任何不满,只是撇过头,看着窗外轻声道,“我明白你想要什么,你的恨,我一分不少。你的痛,我感同身受,可是,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起事端!”
叶珍不明所以的看着墨皓颖,急声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就这么算了么?”
她好不容易把事情算到今天,怎么可以·····
墨皓颖苦涩一笑,无力道,“珍儿,我赌不起,我不能让她的儿子,成为这件事情的最大牺牲者,就这样吧······”
说完,没有再看叶珍,转身上楼,那身影仿佛,孤寂悲凉,带着无奈,无力,那步伐,犹如顶着万吨大山。
叶珍咬紧牙关,既是不甘,也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