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叶语澜的目光太过于明显,蒂兰有些僵硬的宽慰道,“小伤,以前比这重的伤我都不在意,这个算什么?”
在他们的世界里,只要没死,就什么也不算,每天都活在刀锋口,怎么可能永远安然无恙?
活着,就是最好的。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人生,都说活在黑暗的人,一生都摆脱不了。
怀特家族是美国第一黑暗世家,传承百年,家族系脉庞大,涉及甚广,却明枪暗箭,躲不了也受不起。
而她,是这个家族这一代唯一的嫡脉,从小到大,何尝不是活得如履薄冰?
这样大大小小的伤,她早已麻木了!
“好!”叶语澜最终妥协,站起来转身走到楼梯口,下楼!
蒂兰站起来环视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宫廷般豪华靓丽的天花板,垂吊着琉璃灯镜的吊灯,毛地毯,贵族沙发,以及各类名贵家具和轻风飘起的纱帘,墙壁上让人咂舌的古典壁画,蒂兰看得出来,她家里的经济很好,甚至不是一般的富贵。
她从小活在豪门贵族圈里,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每样东西都有金难求!
须弥,叶语澜上楼,手里拎着一瓶未开封的法国著名的红酒,还有两个杯子,见她环视着客厅,没说话,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开了酒瓶,径自倒酒。
“拉斐尔?”蒂兰见到叶语澜手中的酒瓶子,眼睛一亮,走上前坐下在叶语澜对面,有些兴致勃勃的问,“这个酒不是非卖品么?”
叶语澜点点头,“本来想拿威士忌,但是你的伤口还没好。所以只拿了红酒!”
威士忌很烈,对于蒂兰来说,是催命符,她可不想明天一早,看到别墅里躺着一具尸体!
“嗯!”
酒逢知己千杯少,然而,叶语澜果断没几杯就趴了!直到最后,连怎么回房都不知道。
······
“呕······呃······”
“小姐你小心点,让你别喝酒你不信吧,要不我去叫医生吧!”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宽敞的卧房里,然而,原本应该睡在床上的人不见踪影,只见床边摆着一对拖鞋。
一声声有些渗人的声音从拐角的洗手间传来,连带着沉重的呼吸。
只见,足以容纳十人的多功能洗手间里,一个白色的身影趴在那里,使劲的呕吐。
而站在一边的裴雅,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叶语澜无力地站起来,摆摆手,“我······不用医生,等一下就好了!”
怎么回事啊?她也没有喝多少啊!一大清早的,睁开眼胃里就一阵翻滚,让她差点吐在床上。
“那裴姨给你做点吃的,刚刚你看······”裴雅还没说完,叶语澜又立即捂着喉咙又趴在那里。
“呕······”
拜托啊,裴姨,我刚刚好不容易安抚了我的胃,你这是干嘛啊?
想起那些东西,叶语澜更加不好了!
裴雅,“······”
她说话很恶心么?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你去看看蒂兰怎么样了!”
叶语澜再一次站起来,有气无力的道。
昨天蒂兰喝的比她还猛,估计还没起吧。
裴雅有些担忧的看着叶语澜欲言又止,叶语澜见她如此,微微蹙眉,裴雅立即警醒,无奈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叶语澜抓了一下头皮,摸摸脑袋,想想有没有做什么酒后失礼的行为!
虽然是女人,但是这个素养什么的,得注意一点!
站在全身镜前,叶语澜看着自己的脸蛋,这几天怎么了?病恹恹的,仿佛快挂了似的,她都因此瘦了一圈!
怎么回事啊?难道水土不服?
一到法国就这样,哦滴神啊!
她估计和法国真的犯冲!不行,得早点离开!
“小姐!”裴雅突然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小姐,那位小姐不在卧室,这是她留下的纸!”
叶语澜微微一愣,接过纸张,只见上面几句英文龙飞凤舞。
“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在我无处可去的时候,收留我这么多天,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可是我不想我的父母为我犯下的错买单,我回美国了,有机会,我们会再见面的!”
裴雅递上一条黑色的钻石手链,“这是和这个信一起的!”
叶语澜接过手链,她认得,这是蒂兰带着的,看着那样子,应该是从不离身的,竟然留下了。
是要送给她么?
一颗颗黑色的钻石,镶嵌在一朵黑玫瑰上,构成一条黑得发亮的手链,仿佛带着永生永世的诅咒,让叶语澜觉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