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夷光听到太子的话, 知道太子是在教育自己。太子在她的人生路上,于她是亦师亦友的存在,很多时候都让她受益匪浅。
“我明白。”薛夷光回答道:“对胡族, 我绝不会心慈手软。”薛夷光自认自己虽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但也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她有着一个正常的人该有的同情心,比如对待弱者, 如老人和孩子她有着同情心, 即便是在现代,在公交车上薛夷光也会给老人等弱势群体让座, 所以薛夷光也知道自己的缺点, 她不是一个能狠得下心的人。
但是在大事上,薛夷光也知道自己绝不能手软。她和胡族是敌人, 胡族屠戮了大魏的多少同胞子弟, 甚至在苏夷玉的口中,前世自己的父母兄长也惨死在胡族手上,还有她生下来后就和父母分离也是因为胡族的原因, 所以她和胡族之间只有仇怨。
在这件事上, 她和胡族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敌对关系, 她想要活下去, 那对胡族就要痛下狠手。
太子知道小姑娘的性情还是很善良的, 虽然嘴上答应, 但是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改变, 但是能答应他, 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安慰道:“若是真的下不了手, 就交给王鹤堂,或者写信回来由我下命令,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有时候人是矛盾的,他寄希望小姑娘能够承担起这份责任,能够做好,但是同时又希望小姑娘永远快快乐乐,手上不会染上鲜血。
“我明白,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告诉阿绎的。”薛夷光听到太子没有逼自己,还体谅自己,心里暖暖的,太子能够体谅自己,不代表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做任何努力,仕途是她自己的,她也要自己争气。太子为了她的仕途,已经承受了太多压力,她不能不给太子减压,还给太子增压!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薛夷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对着自己被自己哄得露出了笑容的太子说道。
“我送你。”太子说完后,又对着陈福吩咐道:“去将纯钧剑取来。”
纯钧剑是太子身份的象征,薛夷光虽然当时羡慕太子送给安国公的湛卢,但是也没有想过要打纯钧剑的主意。纯钧在大魏象征着太子的身份,她看着太子将陈福取来的纯钧剑递给自己,一时间只觉得这把清贵凛冽之剑,突然间有了烫手的感觉。
“拿着,给你护身用。”太子将纯钧放在有些怔愣的薛夷光手中道:“你我夫妻一体,这纯钧剑我用得,你自然也用得,不要有太多的顾虑,留着防身用也好。”
纯钧剑最大的作用岂止是防身二字那么简单?有纯钧剑在手,她甚至可以调动太子在朝中大半的势力,纯钧的意义甚至和太子令牌等同,有这纯钧剑在,大魏边关的一些兵马她甚至也是可以调动的。
所以,纯钧剑的意义不可以说不大。
薛夷光有些犹豫,但是看着太子不容置疑的样子,最终还是将纯钧剑接了过来,道:“我会妥善保管的。”这样的东西,薛夷光一般是不会擅动的,即便是东西就在她手中,也不会随意使用,毕竟这种东西,用得太多,不仅增加不了威慑力,还会让周围的人觉得她擅动这些东西,对她的印象也不好。
再说,她也没有想过在燕云一切都借助太子的身份去威慑别人,若是如此,她这个官还是不要当了,回去好好准备当太子妃才是。
不过,薛夷光也没有拒绝被放在自己手中的纯钧剑,她没有拒绝太子的一番好意,纯钧剑或许真的有用,最起码有一定的威慑作用,所以她笑着收了下来道:最后才和太子道别,回了安国公府。
对于自己即将去燕云的消息,安国公夫妇自然极为高兴,他们虽然认回了自己的女儿,但是一家人始终是没有团聚在一起,这成了安国公夫妇现在最担心的地方。他们就这一个女儿,在他们百年之后,女儿能靠着的除了她自己的女儿,就只有娘家的兄长了。等到他们走后,儿子们才是女儿的依靠,想让女儿和儿子增进感情,没有什么比见面和朝夕相处感情来得更快了。
安国公夫人自然也很想念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当初她和安国公回京,可以说是匆匆忙忙,安国公夫人对于有能够带着女儿回去见儿子,一家人马上就要聚在一起了,心中自然是兴奋的,所以安国公夫人都开始想着要怎么收拾行李了。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其实是在于安国公身上,安国公为了和女儿一起游学,直接辞了职,已经很麻烦景祐帝了,如今又要换工作,就是安国公这么脸皮厚的人,都有些无法直接面对景祐帝了。
不过再觉得对不起景祐帝,安国公还是要付诸行动,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得和景祐帝哭诉了一番自己的命苦,说着自己一家人这么多年,都还没有团聚过,如今要是还不趁着这个忌讳团聚?要是再不团聚,等女儿嫁给太子,他们就彻底无法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