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把餐具交给下人,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估计那些下人又要异变,开始上演人头为腿的大戏,楚倾言摇着扇子去前厅。
他刚一到前厅,就看到乔十安顶着一只乌黑的眼圈怨气冲天地冲了过来。
“大师兄!”
楚倾言:“……又是我打的?”
乔十安恨不得点头点到断。
楚倾言:“……那我可能真的得了梦游症或起床气,而且还是醒来就不记得的那种,下次记得我睡觉别去叫我了。”
乔十安捂着眼睛忧伤,他也不想啊,这不是怕天黑了大师兄都不醒,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嘛……
楚倾言环视一周,没有看到慕羡予,想来他应该走了,又看了眼站在厅上的李员外,一展折扇走上前,坐在椅子上斜倚着看着他,勾唇道:“李员外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
乔十安走到楚倾言身边站好。
“楚仙师何意?”
楚倾言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无聊地玩着自己的手指,道:“看来李员外是不想说了,那就由我来问,我很好奇,如果贵府那些下人异变是因为吸食了李公子身上的邪气,怎么员外你和夫人以及管家没事?按理说你们三位才应该是李公子最亲近、最容易染上邪气之人啊。”
李员外瞥眉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楚倾言又道:“而且我注意过,所有会异变的下人都较为年长,几乎没有年轻的,这又是为何?那邪气还看年龄啊?”
乔十安道:“大师兄,会不会是年纪大的身体不好,比较容易被邪气传染啊?”
楚倾言笑道:“那还是那句话,怎么员外夫人和管家没事?这三位的年纪与那些异变的下人很是相仿啊。”
乔十安不明白,李员外也没有回答。
楚倾言看着李员外,“如果之前李员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听完我说的这些,还是什么都没想到吗?”
李员外朝他看来。
楚倾言继续道:“那些异变的下人,除了年纪稍大之外,还有什么共同点?”
李员外脸色微变。
乔十安没有看到,仍是抓着头发道:“能有什么共同点啊?就是年纪大点,资历老点呗?”
楚倾言又道:“还有,古往今来被邪祟迫害的人多了,各种症状五花八门都有,为什么这些下人偏偏倒了过来头朝地?这是为什么?”
李员外的脸色变了又变,似是想说什么,但还来不及开口,只听外面下人喊道:“又开始了又开始了!他们又开始了!”
紧接着便看到昨夜那些下人又倒了过来,头朝下一蹦一蹦地四处咬人。
乔十安惊道:“他们不是被捆仙绳捆着吗?难道连捆仙绳也捆不住了?!”
楚倾言顾不得说话,一边找出一条新的捆仙绳丢给乔十安,让他去捆那些下人,一边自己忙着施法想再使清音咒。
一则清音咒出,楚倾言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让他脚步踉跄了下,再定睛时,却见这些下人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即仍是以头着地倒立着行走,这次没再咬人,而是彷佛失了智一般,一起朝一个方向蹦。
乔十安捆仙绳眼看要甩出,楚倾言一扬手收了回来。
“大师兄?”
楚倾言抬了抬手,“去看看他们要去哪里。”说着跟了出去。
只见这些下人砰砰地蹦着,头破血流也顾不得,一齐朝后院蹦去,吓得其他下人纷纷躲起来让路。
而这些下人蹦去的地方……竟是水井!
眼看走在前头的下人第一个先蹦了下去,楚倾言瞥眉,忙着以折扇抛出,将那蹦起来的下人打飞,这才没有跳下去,同时另一手甩出捆仙绳,准备再次将所有下人捆起来。
而李员外在看到这一幕时,彻底震惊在原地,脸色煞白,可是细看,却发现他的眼底泛起了泪光。
此处离李夫人的卧房很近,李夫人听到动静出门来看,吓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丫鬟只能再次把李夫人扶进了屋。
李员外呆呆地看着那口水井,口中呢喃道:“千舟,是你吗……”
乔十安听到声音看来,刚想问千舟是谁,却见李员外似是被狂风卷起,然后整个人也倒了过来,被风朝水井卷去。
而李员外一边被卷着一边还喊道:“千舟!是你吗?辛扬也是你的孩子啊!是你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