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根本就不知道上一辈的恩怨,更不敢轻易评判吴军阀,一时语塞,“我……”
“他在乡下明明有了妻子,却还要跟岳小姐注册结婚。”吴凌恒眯起眼睛,带着威慑的样子很吓人。
婉兮被吓住了,好半天,才缓缓出口,“听说现在有很多新派的人,都不认族里安排的亲事,重新找人自由恋爱。”
“爹离开渝城的时候,吴有匪已经在张氏肚子里了。”吴凌恒缓缓说来。
这……
这活脱脱不就是陈世美了?!!
婉兮不由的同情起,张氏和岳小姐来。
虽然现在是民国,规定一夫一妻。
可是还是很多人喜欢纳妾,但是正妻只有一个。
只有到了吴大帅这里,说张氏是正妻吧。
他和岳小姐俩人,又是登记结过婚的合法夫妻。
说岳小姐是正妻吧,张氏又是他的原配。
婉兮从不敢置喙吴军阀做事,此刻忍不住道:“说到底,还是爹不好。”
“今儿胆子变大了?”吴凌恒一听她敢说吴军阀的不是,反倒是高兴了起来。
婉兮把画具收好,放进柜子里,“你们男人做的不好,还不许说了啊。”
“小丫头,我就喜欢你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模样”他悠闲的跟在婉兮后面,像个小跟班一样。
婉兮一回头,便同他面对着面。
看到他缓缓摘下面具,心更是如同小鹿乱撞。
他趁她心儿乱,拉她入了怀中,“今天课学的还好?”
“挺好的。”婉兮跌入他的怀中,脖颈上喷了他的气息。
正是酥痒难耐,却奈何被他牢牢抱住。
他的气势慢慢的寒凉下来,许久,幽幽道:“可我怎么听说,你在府门前惹出了点事。”
“不过就是遇到二姐,跟她一起去的女校。”婉兮有意遮掩,避重就轻的回答。
吴凌恒捏住婉兮的下巴,“你们一同去女校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她途中说了什么。”
“说了一些陈年旧事,关于嫡母和爹的。”婉兮一听他这话,便明了夫君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当然也就不隐瞒了。
不是吴采采找他说了,就是吴凌恒在府中安排了眼线。
吴凌恒一听,也不生气,“还真是嘴碎的丫头。”
“她说嫡母要杀你,是因为怕你和大哥争夺帅位,可刚才你和大哥聊的却是什么功力大阵之类的。”婉兮对吴采采的话,只是半信半疑。
尤其是听了,吴凌恒和吴有匪的对话之后。
“真想知道?”吴凌恒眼中带着挑逗之色,却又有几分寒意。
婉兮点头,“我想知道真相!”
“我怕你听了真正的缘由,忍不住会生出不好的念头来呢。”吴凌恒浅吻了她额头,像极了轻浮的登徒子。
婉兮红了脸,“什么不好的念头?”
“会忍不住想,杀了他。”吴凌恒在她耳边道。
杀了谁?
吴有匪吗?!
为什么呢……
她虽然有些想不明白,心莫名的害怕。
轻轻的搂住吴凌恒,嘴里说不出半个字。
吴凌恒一字一顿道:“我和他天命相克,在我二十岁以后,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什……什么?!!”婉兮惊呆了。
吴凌恒捏住她的小手,问道:“你希望谁活着?”
“当然是夫君。”婉兮想也没想,搂住了吴凌恒的脖子。
吴凌恒被她放在心上,轻轻的笑出声。
可她的脑海里,却转念一想。
不!!
大哥其实也不是坏人,最好也不要死。
吴凌恒不知她心中的小心思,手摸着她的发丝,“若我死了,他会功力暴涨。”
“这才是嫡母……要杀你的原因吧!”婉兮痛心道。
吴凌恒却淡笑出声:“同样的,若吴有匪死了,他体内的功力便会归我所有,我会变得很强。”
“可你不想杀他,对不对?”婉兮低语道。
吴凌恒抱紧了她,低沉道:“我不想杀他,不代表他不母家不想杀我。”
难怪他们之间,再说功力大涨不大涨的问题。
他们两个的生死,是刚好相对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有没有一个办法,让你们两个都好好的?”婉兮不甘心的问道。
吴凌恒笑道:“你以为天下有那样好的事么!若都我们不下手,就会一起死,在我弱冠之日。”
——
在夫君二十岁之前,他们不死一个。
就会同归于尽!
怎的至亲兄弟,是这样一种命运!!
——
接下去一连四五日,女校来上课的人越发多了。
老少中青皆有,上起课来也认真。
放课后,也不急着回去。
会问先生小册子上的,一些不认识的生字。
好像镇子上的女人,突然间开了窍一样。
受到气氛的感染,想学学问了。
婉兮对那小册子分毫不感兴趣,收拾了东西打算离开教室。
讲台的上的厉言绍,恰巧问了身边的妇女一句,“这几日,你们怎么都问我《劝世良言》上的生字?”
“先生,你竟不知道。”中年妇女一脸惊讶。
厉言绍道:“我该知道什么吗?”
“镇上还有一只尸妖,每天都会取一条人命,丢进波清河里!”妇女认真道。
这妇女此言,说的倒是不假。
自金军阀死后,波清河每日都会多出一具尸体。
尽管每天晚上都加派吴家军,和巡捕房的捕头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