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明天就和离 海里溪 2379 字 18天前

春杏拎着包袱像小乌龟似的往府门口走,果然,在半路上被气喘吁吁的张平给追了上来。

“小春杏,这是要去哪儿啊?”

他语调轻浮,但表情可半点不轻浮,春杏吓的一抖,把头一低,“没去哪儿,要去找少爷。”

“哈哈,那你不是走错路了吗?跟我来吧。”

“好吧。”春杏蔫蔫的跟在他身后,心里敲着小鼓,罢了,听天由命吧,这事已经由不得她选择了。

张平把春杏带到了时沛面前,时沛冷冷的看了几眼瑟瑟发抖的春杏,什么话都没说,示意张平把东西拿过来。幸亏张平设置了眼线,瞧见春杏拿着什么东西神色慌张的出去了,不然真叫她给跑了。

包袱拆开,里面只有两本书,是他亲自为她买的书。

他背对着张平和春杏,离他们远一些,胡乱的翻了起来,果然,叫他发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一张信笺!

信笺夹在两页纸之间,相当隐秘。时沛妒火中烧,瞪着眼睛去看信上的内容,狠怕出现扎他心的字句。

短短几行字很快就看完了,时沛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

但也够让他恼火的。

信的内容很简单,江雅芙看书看到这页,书上提及岭南一带的烧鹅有多好吃,勾起了她的食欲。她想起了儿时与禇羲和哥哥一起抢着吃福安楼烧鹅的事情,觉得怀念。

就这?时沛费劲心思也没从其中悟到别的什么。

见他拿着张纸片沉思不语,张平和春杏都不敢做声,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少爷千万别发火。张平甚至已经想出了对策,万一少爷发起火来不可收拾,他就跑去找国公夫人劝架,另一边则让春杏赶快去江家把江老爷给请过来……

“春杏。”

“额?在!少爷。”

“你把原来那两本还回去吧,我亲手写封书信,你到江家交给禇羲,别的什么都不要说,这件事能办好吗?”

春杏一凛,“能!奴婢保证办好。”

“去吧,若是这件事再办不好你知道后果。”

春杏把书换好之后,匆忙的离去了,少爷刚才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她不想回忆。

“张平,你也去办件事……”

春杏与张平碰头之后不久又相继出了府,这些没有瞒过江雅芙的眼睛,她悠闲的吃着香橙,开始有些期待后续了,她坐等时沛来兴师问罪,就不信他能憋的住。

春杏在江家停留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她可没心思在外面玩儿了,急着赶回了府里。

“少夫人,奴婢已经把书还回去了,还见到了褚公子,他让我给您带个话,说他最近忙着温习,还要著书,没有时间帮您去寻书了。”春杏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偷瞄了她一眼。这些话的确是禇羲亲口说的,是在他看了时沛的亲笔信之后。

江雅芙淡淡的回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时沛弄出了这么多幺蛾子,就说明他忍不了这件事,既然暂时还要一起生活下去,她没必要非针尖对麦芒的和他对着干,她不再从娘家那边拿书就是了。

她现在当务之急是得好好想想,等时沛过来质问自己的时候,她要说些什么话对付他。他拿她借书这件事做文章,那她肯定要无情揭穿他几次三番偷梁换柱的把戏。

重生到如今,她早就不害怕和他吵架了,反正现在是好也好不了,离也离不了,只要不真正往心里去,吵吵更健康。

江雅芙全副武装,就等着时沛发难,可干等他也没动静,直到了晚饭时间,才在饭桌上见到他。

丫鬟们正在上菜,他进来了,从容不迫的坐了下来,这让江雅芙十分诧异,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这是在伪装大度吗?不憋的慌吗?

时沛觉察到她的视线,掀起了嘴角,眼里无半分怒意,就像是一个相熟多年的老朋友般,“看我干什么?”

他真没生气?发现她和别的男人有‘私情’,居然半点儿反应也没有?江雅芙不敢相信,他这么一来反倒叫她心里莫名不舒服起来了。

“没什么。”

“呵呵,那就吃饭。”

桌上的菜已经上的七七八八了,中间空着一块,等着最后一道主菜上来就齐了。

春月捧着一个大盘子上来了,“少爷少夫人,厨房那边说少夫人吃腻了府里的菜,今儿个特地叫人从福安楼买了只招牌烧鹅回来,让少夫人您换换口味。”

“噗!”江雅芙险些喷出来,连忙用帕子掩住了口鼻,以防笑出声来。

“嗯,做的好,赶巧了,我正想吃这一口呢。”

她忍笑夹了一块鲜美多汁的鹅腿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实在是美味。

时沛见她并未怀疑,放下心来,自己也夹了一筷子,“就那么好吃?”

“当然好吃,你试试就知道了,以前父亲总是买回来给我们吃,还是以前的味道。快尝尝,再过几年福安楼转兑出去,就不是这个味儿了。”江雅芙胃口大开,一连吃了三块儿才停下来。

美食很好的抚慰了她的心,令人食指大动的佳肴甚至让她不想去过问换书的事。反正现在有心事的人不是她,谁心里难受谁知道。

烧鹅好吃,但时沛却食不知味,那张平平无奇的信笺像沾了最黏的胶水般糊在了他的心上。她真的那么怀念与禇羲在一起的时光吗?她是真的动了想要离开自己的念头吗?

他哪里比禇羲差了?禇羲有的他全有,禇羲没有的他也有,就因为他婚前和许展颜的那点事儿,她就铁了心的想离开自己吗?这段日子他们不说相处和谐,至少也是磨合的越来越好了吧?

他处处让着她,帮她找孙妈妈的儿子,她也给自己做了里衣,绣了帕子,他以为他们已经朝好的方向发展了。

可那几本书和那张信笺却狠狠的打了他的脸!原来,可能一切都没有变。

他肉眼可见的沮丧了,江雅芙大概猜的到他在想什么,却无法更深的体会他的感受。冬季白天变短,天黑的很快,这顿饭吃完太阳已经落下去了。

二人一起走出了饭厅,今夜不是时沛回房歇息的日子,出了门二人就像走一个‘人’字形一样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