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之上,萧望曾亲口告诉我,萧老将军是他亲手所杀。”
“此话当真?”男子神色冷凝,似乎有一丝不信,“他为何要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
“没错,他没理由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
杨素的眉间闪过一道精光,“不过据臣所知,萧望自小便被送去落霞山拜师学艺。十六岁回京之前,没人见过他。”
“你是说......”
“若是他,并非真正的萧望呢?”
杨广手中的折扇微微一颤,黑眸满是不可置信,“他会是长生殿之人?”
“老臣不知。”
杨素后退一步,“太子殿下的想法老臣又岂敢妄加揣测。”
“妄加揣测?”杨广冷笑,“本王的想法你已完全猜透了吧,杨素啊,为何本王突然好似有些后悔救你了呢?”
“老臣会证明给殿下看,您不会后悔救了我。”
“很好。”
杨广看着地下之人,“关于萧望的身份不要和任何人提及,另外,派人盯紧他,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本王报告。”
“是。”杨素应道,“太子殿下若是没事的话,臣便先告退了。”
“下去吧。”
杨广坐在座椅上,拂袖道。
修长的两指按压着紧蹙的眉心,想着刚刚老者的说辞。若他当真不是真正的萧望,目的又为何,莫非当真是颠覆朝廷?
那语兰呢?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急急起身,唤着门口的侍卫,“备轿,本王要去将军府走一趟!”
夕阳已落。
杨广站在将军府的庭院中,看着面前那许久未见却依旧淡雅美丽的妹妹,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有了夫君就不要皇兄了是不是?多少日了,也不知回府看看,还要我亲自过来找你?”
“就知道皇兄你最疼我了嘛,”女子摇着他的胳膊,温婉的笑,“语兰初为人.妻,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学习,怎能每日都往家跑?”
“你呀!”
杨广看着她这不谙世事的样子,无奈笑道,“皇兄带了你最爱吃的核桃酥,看你瘦的,是不是都没照顾好自己?”
“怎么会,娘照顾的我很好,只是人家......”
语兰低着头,满脸羞红。
“是公主太想萧将军了,每日都茶不思饭不想的。”在一旁看着的小丫头忍不住插嘴道。
“小蛮!”。
语兰轻声喝止,不让她再说下去。
杨广见笑,“你这丫头,果真是有了夫君就忘了皇兄,怎么样,有没有给老夫人添麻烦?”
“太子殿下哪儿的话,公主孝顺知礼,娴雅大度,府中众人都称道有加,怎会添麻烦呢?”从前院走来的老夫人听到他这话,忍不住替儿媳辩解。
“见过老夫人。”
杨广看着她,微微俯身,礼貌道。
“殿下不必多礼。”
老夫人见他这般客气,着实吓了一跳,“殿下万金之躯,该是我这把老骨头见礼啊。”
“您是语兰的婆婆,按理说也是本王的长辈,行家礼也是应该的。”杨广抬身笑道,“老夫人,本王刚好有几件事情想请教,不知您可否有空闲呢?”
“当然,殿下请屋内坐吧。”
老夫人看他彬彬有礼的样子,也不疑有他,转身唤着,“灵娟,替殿下奉茶。”
将军府的前厅很大,尚算素雅。
杨广饮了一口手中清茶,道,“您是说,萧将军十六岁前,连您也未曾见过他?”
“是啊。”
老夫人回忆道,“老爷铁了心的要他学好本事再回来,未有所成时不许任何人去看他。我耐不住想念,也曾偷偷跑去找过他,可不知为何,竟是从未找到过这孩子。”
她慢慢开口,“说来也怨我,望儿生来调皮捣蛋,活泼的不得了。可这一去一回,却不知怎的连性子也转了。有时候看着他冷漠肃静的样子,连我这当娘的都好似有些陌生。”
“不过也好,他孝顺,还有本事,从他爹死了之后,整个萧家就全靠他支撑起来的。有时想想,也许他这早熟的性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夫人,您可知萧老将军是如何离世的?”杨广轻抚手中折扇,又问。
“大夫说老爷是中了慢性□□,那种毒已渗入他血液中有半年之久了,可却一直未被发现。本来也没什么证据,可望儿非一口咬定是杨素干的,而这一年来,他也想尽了办法要替老爷报仇,到现在,死者已矣,我也不在意这些了。”
虽已过去很久了,可说起时,老夫人似乎仍有一丝感伤。垂着眸,声音很低。
“对不起,提起您的伤心事了。”
杨广看着她的样子,道歉道,“其实本王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向您提亲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