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琴看着她父亲那副笑容,讽刺的笑了笑。她该说什么?男人能活到她父亲这般田地,她必须得去佩服。
“孟小琴?”刚刚下车,自己的舅妈就迎了出来,孟小琴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了,她是病人不能表现的太正常,不然一起都前功尽弃了。
王淑兰一愣,看眼她公公,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带着孟小琴就进了屋。
“妈,看看谁来了,”下午王淑兰见她大姑姐来了就知道没有好事,不想生气的她就去了自己大儿子哄孙女去了,如今她还不知孟小琴有病的事情呢!
“谁呀?”赵老太太一到冬天老寒腿就容易犯病,现在她几乎不离热炕头。
孟小琴有几年没有来过姥爷家,记得上一次来好像是在她十二岁的时候,一晃五年过去了,在看如今自己姥爷家从院里到屋里几乎就是大变样。
杖子清一色用木板隔离的,大门也是木质的了,园子里有两个大粮仓,院中西边还有两间大猪舍,又见鸡鸭鹅院中不下六七十只,等进了外屋地,东西屋的锅台都是用水泥抹的,干净还好收拾卫生,北墙一个大碗架紧挨着三个酸菜缸,就连烧火的柴火摆放的也是整整齐齐。
东屋,一进屋,东墙三面大镜子,下面是两对老式的箱柜,北墙放着一个黑白电视机,西墙摆放着一台缝纫机,还有一张能折叠地桌,墙上不是花花绿绿的报纸墙,而是大白纸张糊的墙,屋里屋外整洁干净,屋内暖和,不需要像在自家似得,冬天炕上离不开棉被。
“小琴?还是小娟?”赵老太太可分不清她们姐两谁是谁,不过她一琢磨,就以她家老头子的性子,恐怕是不会带孟小娟回来的。
王淑兰的想法和她婆婆一样,可她在大门口叫了一声也没见她搭话,也就不好在问下去。她就这性子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从来不牵扯下一代,这也是赵老爷子佩服自己大儿媳妇的地方。
这时停好车子的赵老爷子才进屋,见她们三人大眼瞪小眼来回看,眉头一挑,道“她是孟小琴,我们还没吃饭呢,给我整口吃的。”进屋脱去外套往门口墙上钉子上一挂,又去给他外孙女倒了一杯热水。
“小琴,这是你姥姥,刚才那个是大舅妈,不要怕这是家里,赶紧脱着棉袄上炕暖和暖和。”
赵老太太从猜到她是孟小琴以后,眼泪就偷偷的落了下来,见她还能自己懂得脱鞋上炕,心中算是好过了一些,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边拽了拽,意思让她挨着自己坐。
“姥姥。”
“唉,这好好的咋就得这病了呢!”赵老太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想起苦命的大闺女,又看着大外孙女,她这心堵得慌。
王淑兰听见屋里的哭声,急忙把灶坑前的柴火给收拾利索,立马开门进了屋里,她不是八卦,主要是她婆婆性子刚烈,她进门这二十多年里,哭的次数都能数的过来,如今听见婆婆放声大哭,她怎能不心慌。
“妈,你这咋了?”
“唉,让你爸和你说吧。”她转头看眼自己的公公等着他给个答案。
赵老爷子摇了摇头,把事情学了一遍,王淑兰也是心软之人,一辈子生了三个儿子,对没有闺女始终耿耿于怀,听说孟小琴得了这病,她哭的比她婆婆还要伤心。
“爸,明天抓紧带孩子去看看病,以后要还这样可咋办呀?”女人这一辈子都不容易,她不是看不上她大姑姐,而是气她罢了。
摊上那样的丈夫谁也不想,可她大姑姐倒好,这些年她就没听说过,他们两口子因为赌博闹过一次离婚,不是她盼他们离婚,是那样的男人她看着真窝囊就不要提和他过日子了。
“明天得吧!”
“想吃啥,舅妈给你做去。”王淑兰看眼面无表情孟小琴,抹了一眼泪,叹气的问道。
“你就整口吃得就行,等她治好了,咱们在好好吃上一顿。”赵老爷子嘴急,不能挨饿,见儿媳妇张罗要从新做饭,他急忙把话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