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越看眉头越皱,等她打量完屋里,又下地,去外屋地与西屋看了看。
看过这个家以后,马妍额头始终都是皱在一起的。
马家穷她已经通过马妍记忆知道了,可穷成这般田地,她也是无语了。现在虽然政策不好,可像马家过成这样的人家,村中真是扒拉不出来几家了。
她来到西屋,拉开暖炕灶坑门,蹲下身体,伸手把里面的土豆都给掏了出来,数了一下大大小小还有四十几个。
她樱桃小嘴微抿。心想;这点土豆要不是马妍秋天从生产队偷偷摸摸带回家藏了起来,恐怕这会她已经饿死了。
他们兄妹二人,难道以后就得靠这四十几个土豆熬到春天吗?
这才进腊月,离过年还有不到一个月,可离春天还有四个月。
马妍这样一想,内心凌乱了,天天吃土豆咱就不说了,可这土豆都快吃不上了,这叫她咋办?
捡出来四个土豆,又把剩下的土豆放回了炕洞。晚上自己可以忍上一顿不吃,可马征却不能再不吃饭了,要是饿倒下,家里连看病的钱都没有。
她从西屋出来,把几个土豆放在灶台上,随后去抱柴火,打算做晚饭。她所说的晚饭,就是烧土豆而已。
刚出门,一股寒风袭来,马妍打了一个寒颤,自言自语说道“好冷呀。”她原来生活的地方,一年四季气候宜人,就算是冬天也只穿一件单薄棉衣过冬。
虽然通过马妍记忆已经了解了北方冬天的气候,可让她立马就融入进来,她真的有些不适应。
来到后园柴火垛前,马妍一看,伸手扶额,吃粮不够就算了,可家里的柴火咋也这么少呢?
再次从马妍记忆中了解到,柴火也是按人口数分配的,她彻底对这个时代彻底无语了。
她弯腰认命想抱一些柴火回屋,可手刚伸进柴火垛里,却被一只冰凉的大手给攥住了。
这要是平常女子,定会大呼小叫,可马妍却一脸的平静相。
她一只手掀开上面的柴火,低头一看,却见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躺在那里。
马妍抽回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看眼他,问道“你是谁?咋会在我家柴火垛里?”
他咳嗽几声,看眼马妍,平静的说道“我是新来的知青,昨夜摔倒了,我怕自己冻死,就钻进柴火垛里了。”说来他也够倒霉,本来被下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已经够憋屈的了,没想到又遭到屯里人的排挤。昨夜他是无处容身才一个人瞎走,对屯里的地形又不熟悉,加上又感冒发烧了,没想到走到马家后园时候被摔倒了,当时他摔的不轻,可还是忍着疼痛爬到马家柴火垛里,不然这会他都得被冻死。
你说,那他为何今天还不走呢?其一,他是无处可去,其二,他扭伤了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性子倔强如牛,如果当初他服软,也不会被下放到这里来受这份罪了。
马妍昏迷了五天,还真不知屯里又来了下放知青之事。不过,屯里人对知青看法不一,主要是他们这些知识分子,做事软的很,再者他们也只会纸上谈兵。
前些年,屯里倒是有一批知青,其中一些人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连累不少人致死,还有一些人做了人家倒插门女婿,剩下的那些人现在都想回城,不过也都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呢!
“哦,那你走吧。”
马妍抱起地上的柴火,转身回了屋。